“将军,真的要火攻?”
“虎彪将军还有何妙计?”陆恒合上面前的牛皮地图,抬眼道。
“非有什么妙计,只是先前我们烧了其粮草,又埋伏截获了他们新一批的粮。已是死城一座了,不如等开城门投降。”
东晋大将都是读了书的,称之为“儒将”。接下来陆恒就抿着唇,听着面前这个壮汉满口先人云,说着要如何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他打断虎彪将军,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此城久攻不下,你我知道是在等待良机,但士卒觉得是慕容垂神将之名犹在。”
陆恒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哪怕心中不耐,还得解释道:“我也读过兵书,自然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但不知虎彪将军可听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便是处境尴尬,再拖下去便要损士气了。”
虎彪将军搓了搓手,八尺大汉犹如学生面对老师般,请教道:“但冒然火攻,如此风势地势,怎么看都对我军不利啊。”
“虎彪将军说的也是,这还要待军师与将军细谈。”陆恒笑了笑,看似是让步了。实则心中是放弃解释了,全部交给林青衣去说服。他只管计划的妥当。
两个时辰后,夜幕将近,炊烟升起。
“将军,解释如何应战不是我的职责吧。”林青衣在营帐里踱步,看见陆恒垂眼看书不为所动,便走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案几。
“如此独断专行,将军你是会吃大亏的。”他断言道。
陆恒淡淡地道:“这事我和郗将军商议过很多次了。”
“但无论是第几次,郗将军都是不赞同的吧。”林青衣冷冷地道:“就因为建武将军同意,将军便决意一意孤行了。若此战失利,担责的是将军你。”
“谢景恒肖似其先祖,有勇有谋略,将来能有作为。不过此计是我想的,若失利当也由我承担。“陆恒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胜败乃兵家常事,为何我便不能败。”
“因为你是常胜将军,威名赫赫能让婴孩止啼。但凡败上一仗,兖州不稳,就连徐州也难保。”
陆恒揉了揉眉心,闭目道:“我自然知道不能失败。”
七万人马守城尚艰,破城又谈何容易。只能行险招。
夜半,只有明月安详垂于天际。
谁都没有料到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