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无人听他的,燕将砍了几人示众之后,士卒依旧慌乱逃跑。
慕容垂明白此战已败,最后隔着夜幕望了眼陆恒,犹自不甘退败。
“陛下,下令撤退吧。”左右不由劝谏道。
“来日还可再战,陛下。”
“朕明白,全军撤退吧。”慕容垂说完这话,浑身气力一松,仿佛年迈了许多。他终是英雄迟暮,不及当年了。
几位将士得令,快速的组织有序撤军。
陆恒远远看着,也不下令追击。
天际边缘逐渐露出光芒,仿佛昼夜直接转阳,不到半柱香便一切如常,午时的阳从头顶往下,脚底留下小小影子。
仿佛刚刚半刻全是幻觉,只余下残断旗帜,和满地血污尸体。
……
大晋建康城中
司马曜着素服,避正殿,内外严警。
凡日蚀现,便是大凶之照,这乃上天示警。无论是君王和臣子,还是庶民百姓都要戒惧修德,以消其咎。待天光重现,司马曜这才松了口气,对内侍道:“去将积的奏折都搬来,朕要好好看看有何大事。”
他一本本将奏折翻看,至直子夜。内侍催他用餐或就寝,均不理睬。
看得越多,司马曜脸色愈是难看。
初现日蚀之时,谢幼安在教幼清念书。天暗下来,幼清有些害怕,便靠在谢幼安怀中。璇玑淡然处之,甘棠和耀灵不作声,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古来日蚀便为不详。
谢幼安一直未语,待日蚀过去后,笑道:“幼清,方才之象,可能赋诗一首?”
幼清哇了声,不可思议的样子,见谢幼安微笑看着她。略微想了想,张嘴便道:“古来日蚀为不详,今有谢姊在吾旁。天崩地裂尚不惧,日隐须臾何彷徨。”
“朗朗上口,可惜所诵无意义。”谢幼安扶着额头,低低微笑道:“幼清若是男儿生,或可成为纨绔风流。”
“为什么是纨绔风流?”幼清知道风流是好的,纨绔是不好的,便问道:“我诗作的不好吗?不该吧,姊姊不是说若有所悟总是上佳?”
“做的好,好极了。”谢幼安捏了捏她脸上软肉,笑道:“早些归家去吧,天有异象,姨母在王府担心你的。”
“她会担心阿兄,我在姊姊这儿念书,娘亲再放心不过了。”
就连八岁孩童都知道,异象的大凶,大多体现在战场上。她的嫡兄王烨之,谢幼安的郎君和阿兄,俱在战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