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起只吃了枣泥糕,头有点晕。”
“没有别的不舒服了?”
“还能有什么,姊姊别操心了。”幼清嬉笑着,牵着谢幼安的手,大步地像来处走回去。
“到这时才吃了枣泥糕,你倒也不饿。”这才说了幼清几句,这小寺庙便就走到头了。谢家众仆役等了许久,甘棠远远地走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上事了?”
“无事。”方才的小事,她半点没放心上。
“天色似乎不太好,女郎还要上山吗?”
“先归家吧,日后再来。”
甘棠掀开车帘,谢幼安和幼清都上了牛车。一阵风起,牛车也动了起来,将闷热潮湿犹如三伏天般,带来半刻短暂凉爽。
黑云压着建康城,转眼便可下起瓢泼大雨,实在不是出游的好日子。
“女郎,这是顾家郎君的书信。”甘棠将书信递给谢幼安,也顾不得幼清在场,她直觉此书信不可耽误半分。
“顾子缓的书信?”谢幼安接过,立刻拆开读了遍。
“江左军粮久运不至,几番催促之下,告知无粮。安西将军派遣我至吴郡催粮,情势仓促,建康城内实无从下手,还请幼安周旋。顾子缓顿首。”
是顾子缓的字迹。谢幼安看信之后久思,沉默无言。
怎么会无粮可用的。前方一路胜仗,后勤却拿不出粮草支援,何其可笑。
“姊姊怎么了?”幼清奇怪地道。
“王烨之有同姨母书信吗?”
“无。”幼清先摇头肯定地道,想了想又道:“应当是没有的,不然娘亲怎样都会同我讲两句。”这是肯定的,前行路途遥远不说,这种家书极易遭劫。还怕泄露军情,为敌人所利用。
顾子缓的书信能寄来她手,说明他早已动身离开了慕容燕,或许不日便可回吴郡了。
无军粮可用,何以?
她不禁微叹息一气,多半的三吴大族的权衡之下。他们力出的大,功劳却最小,是以改变了原先决定。至于为何建康城也要周旋,顾子缓没细说,她还要好好揣测。
此时谢景恒不在建康城,王烨之也不在,她竟连个能议事的人也没有了。
闪电划过天际,旋即轰雷声响起,雨却还未开始下。幼清趴在窗柩向外看,她倒是一点点也不怕雷电。
“外边的人走得好仓皇,”幼清看着庶民慌张的模样,奇怪地道:“不过是淋雨罢了,至多生病,何以这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