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绣着极其诡异中二的纹章,我皱眉,一手捏着披风,一边竭力思索这衣服打哪儿来的。本妖好歹是全山级别的官员,官服都是黢黑色,霸气得很,何时竟有了鲜艳的鬼衣?大晚上穿出去,忒吓人。
“换那件黑的来,这叫什么!”
话音落下,玉檀却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一动不动,身后某龙从点心堆里抬头,“大过年的就该穿红色,喜气!”
我无语,他这是打算全方位精神折磨,直到把我烦死为止吗?本妖孽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看我不动,冷着脸不言不语,龙三爷很开心,“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最讨厌红色,因为狐相白穿着红衣,差点打死你,哎怎么办呢,童年阴影真可怕。”
听到狐相白三个字,我不自觉地打个寒颤,瞬间冷汗满身,从前只单纯觉得害怕,除却鲜红的颜色,其余记忆都模模糊糊,此时此刻,竟如中了魔咒,那份痛苦的记忆竟意外清晰。
那是刚到梵仙山不久,我在山路上捡到了一只小小的橡胶玩具,是个火红火红的狐狸,便高高兴兴拿回家想给他看,但屋里却传出一阵阵让人无法理解的叫声,狐大仙儿喊得好像很痛苦,我心里着急,冲进了屋子,结果转瞬间便被狐大仙儿掐住脖子丢了出去……
刹那之间,我只看见红色从天而降,那是狐大仙儿的袍子,然后,我听见他暴怒咬牙的声音,再然后——
记忆又拉回到残忍的一幕,我站在宽阔的大院里,殿前有个孩子被绑在石碑上,她跟前的男人一身猩红色,扬起沾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下,鞭鞭皮开肉绽。那孩子涕泗横流,哭着哀求:“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男人说:“死都便宜你!”
两指粗的皮鞭上沾满了血,孩子手里那小小的红狐狸滚落血泊,她渐渐没了哭声,眼神呆滞,表情木然。
狐大仙儿打累了,便干脆在伤口上撒了盐,扬言要把小孩儿腌成咸肉吃,然后潇洒地回屋睡午觉,直到傍晚狐三爷回家,才趟过血泊,将孩子从石碑上解下来。
回忆渐渐散去,我头皮发麻,喉头发紧,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虚晃着,“其实我从前会笑也会哭——”话说半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上次哥哥差点说漏嘴,原就是说狐相白打我,他还编了瞎话,哄我说没表情是因为修炼不好。
仔细想来,其实狐大仙儿养我,大约跟随手养猫养狗一样,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踢一脚,或者干脆踩死。大约托了没表情的福,我看起来很乖,所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