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光架着五色祥云车落在山门外,山门朱红色,他也一身朱红色,脸色喜气洋洋,笑着从车上下来,无视狐相白,冲我招了招手:“胖胖,来,你看还缺什么东西,我点了单子搬进去。”
“你要干什么!搬家?”狐相白嗖得一下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地,一爪子在沙发床上掏出个大洞,破海绵像呕吐物一样噗得涌出来,顿时变得十分恶心。
哎,这就是创世神第二大倚仗的素质,真是堪忧。
祈光不甚在意的样子,掸了掸长衫上的碎屑,笑得温文尔雅,只是说出来的话,照例没有君子风范,“现代社会谈恋爱同居,很正常。相白大人看来需要赶紧补补课,才跟得上社会进步啊。”
说罢,祈光朝我摊手,可怜巴巴地说:“胖胖,看来我们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了。”
狐相白气得七窍生烟,但他今天要走纯情路线,所以不能暴跳如雷地拔剑,一刀捅死祈光,只能恨恨地拂袖而去。
不过,须臾片刻,他便又折返回来,抱着自己的铺盖,扔在了卧室小炕上,理直气壮地说:“好,你们谈恋爱,我来陪女儿!”
赤红色的被单上,绣着汹汹狐火纹章,铺盖卷儿东倒西歪,皱巴巴的,面子上也不太干净,蹭了不少尘土,被扔在炕上,激起一道明显的尘迹,在阳光下缓缓地漂浮着,呛人。
七喜捂着零食口袋,面色一凛,嫌弃地走出门,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祈光哂笑,七喜靠在他腿边蹭了蹭,幽幽道:“真可惜,我睁开眼的时候,一直拿你当爸爸。”
手指触到冰凉的卷轴挂坠儿,叫人心凉:人形和兽形的区别,太明显了。从前的小狐狸七喜,可没有这么恶意满满。兽性无情在血腥上,人性无情在心头,七喜的话,简直比刀子还锋利。
狐相白神色刹那间颓废下去,看起来瞬间老了许多,他耷拉着脑袋,看仙子往屋里搬东西,再没说一句话,然后默默地进屋,无声无息地铺好自己的被褥,坐在炕桌前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很可怜。祈光长叹一声,于心不忍,捏住七喜肥嘟嘟的小胖脸,低声说:“去跟爸爸道歉,没爸爸,你可活不到现在。”
七喜的元神之火,是狐相白花了大力气保下来的,若不感恩,比禽兽还不如。
“知道啦……”七喜嘟着嘴,攥着零食袋子又进了屋,倏尔,就听到她稚嫩的声音:“爸爸,对不起,可是这不能怪我,你说话就这样,总捅刀子,叫人家伤心死了。华林那傻叉说我胖猪似得,你不护着我,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