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南楼月赤着脚走在雪地上,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刺骨的凉意。
秦骆笔直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的身上披着昂贵的狐皮大氅,鼻头被冻得有点发红。
他的声音在呼呼的风声下听起来不甚清晰,“你,不冷么?”
南楼月在秦家给她设的监狱里待了八百多年,一身红色纱衣也就穿了八百多年。寒风中她只着薄纱的身影分外单薄,抬脚踢起一小簇雪,歪头看着秦骆笑。
“我是挟持你的人,是十恶不赦的魔道妖女,你关心我?”
冰凉的雪花一片片地落在少年白玉般的小脸上,他的眼神坚韧,面容沉静,握着拳头很笃定地说道:“我觉得你不像坏人。”
“不像坏人?”南楼月在雪上蹦跳着走了几步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与少年对视:“你觉得坏人可以直接看出来?真是肤浅的孩子。”
她的胸脯袒露着大半,就这么凑到他近前,秦骆脸一红,侧过头道:“我不是孩子。还有,你快离开这里吧,跑得远远的,秦家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秦骆被家族的几个子弟怂恿,释放出家族守护的崇元天塔中关押了八百多年的妖女,妖女得到自由后立刻挟持了他,带着他跑了很远很远,直到这里才停下来。
“你挟持我没用的,我不是真正的秦家人,随时可以舍弃。”他抖掉衣服上的雪花,淡道。
南楼月微笑着拍拍他的头:“是么,真可怜呀,那你放了我,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妖女很美,笑起来更是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南楼月成名很早,天资极高的她一路修行以来都是顺风顺水,顺利地筑基结丹,当年有无数正道魔道的男修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百来岁对于修仙人来说还是青春年华,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被秦家家主以声讨妖女的名义重创,关进了崇元天塔,一关就是八百多年。
金丹期的修仙之人寿数有一千岁,她现在出来了,却已是风烛残年,寿元将近。
何其可笑。
秦骆摇头道:“我不要紧,你快逃吧。”
“好孩子。”她说。
秦骆瞥见她眸中似乎闪着泪光,不由一怔,“你哭了?为什么?”
“妖女都是无情无心的,又怎么会哭?真可笑。”南楼月伸出葱白玉指在秦骆的眼前晃了晃,“我曾发誓杀掉天下所有伪善之人,堂堂正正做个大恶之人,我这手上啊全是你们正道修士的鲜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