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记:“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还能见到当年艳冠后宫的梅妃娘娘,甚是欣喜。鄙人没有记错的话,舜国动荡那年娘娘已有珠胎在身,想必如今龙胎落地,已成为了娘娘膝下陪伴左右的世子或公主了吧?”
“孟兄,别来无恙啊?”就在关氏颤抖着双唇欲语三四时,林启跨步从屋中走了出来,躬手招呼。并说,“今日孟兄来得赶巧,我们正准备给公主殿下过个生辰,一家人借这个好日子欢庆欢庆。”
“哦?今天是公主殿下的生日?”
孟蛰的话音还未落下,月瑶已从屋中跨步出来,站在爹爹的身旁,忽闪着大眼睛,朗声道:“我乃舜国公祁盛之女,祁月瑶,你等可是前来为我贺生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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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说辞自然是方才茅屋之中爹爹所教,顾不上娘亲突然落下的眼泪,爹爹一把抓住月瑶的手,面色凝重地交代:“瑶儿,从这一刻开始,你便是舜国公祁盛之女,祁月瑶,你的亲生娘亲是梅娘娘,你就是舜国的最后一脉公主——千万千万记得,一旦记错了身份,你的两个娘亲和爹爹,还有你……都会遭遇杀身之祸,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去,明白吗?”
月瑶当然知道“死去”的意思。半年前家里曾经养过一只山兔,她甚是喜爱,每日陪伴。去年冬天落雪时,一时忘记给兔子窝加厚茅草,一夜过后,那白绒绒的可怜山兔便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爹爹那时抱着哭红了眼的她,讲述了关于生死的定义,月瑶从此开始对于死亡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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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氏比孟蛰更早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月瑶身侧,将她一把抱住,遂,用几近哀求的口气对孟蛰说道:“孟将士乃人中豪杰,自然有着菩萨心肠……我母女两人孤儿寡母,处事已是相当艰难,只求山中避世,平顺一生即可,望将士成全。”
孟蛰却谄笑道:“娘娘多虑,您这等花容月貌、金身尊贵,在此穷山恶水岂不枉费?零国主皇恩浩荡,自舜国覆灭之后,从没有放弃过寻找遗孤之愿,自是出于好意一片。娘娘还是跟我走一趟,一定保您富贵无忧的。”
“我不想离开,我不想下山……”接下来,无论关氏如何哀求都是枉然。
孟蛰手下军士将关氏和林启架住,将月瑶抱走,又在屋里屋外匆匆搜寻了一番,连一口吃饭的时间也没给他们留有,就推拉着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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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这一路,月瑶止不住地哭。
看着渐渐变得微小而模糊的家,她感到无比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好似她内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