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兴沉声说道:“田大人,您今夜带着这么多锦衣卫,意欲何为啊?”
田尔耕的脸上立刻笑意全无,冷冷说道:“我奉当今皇上的口谕,请诸位务必留在京城盘桓一段日子再走不迟。”
侯国兴脸色一沉:“田大人,虽然你我皆掌管锦衣卫,但毕竟我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你只是个副使。我好想不必听田大人的号令吧。”
田尔耕嘴角勾起一抹冰霜,寒声说道:“就凭你,也配当锦衣卫都指挥使。若不是你母亲是先帝的乳母,你也配!现如今,你的母亲已经遭贬,你这都指挥使的名头也算到头了。”
“你!”侯国兴手指田尔耕,气得浑身直颤。
“你什么你!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奉了当今皇帝的口谕。识相的,赶紧回去。如果执迷不悟,休怪田某翻脸无情。如果把你们带入诏狱,里面是什么滋味,相信侯大人再清楚不过了。”
侯国兴怒吼一声,当即抽出肋下佩剑,一剑直刺田尔耕的哽嗓咽喉。
“当”的一声脆响,空中闪过一道火花,一柄单刀拦住了侯国兴的佩剑。
侯国兴顿觉手腕发麻,急忙后退。
“许显纯,你这匹夫。你也要阻拦你家侯爷?”侯国兴怒不可遏地说道。
来人三十六七的年纪,颌下微微有些黑胡。面色姜黄,两眼有神,同样一身飞鱼服。此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许显纯,武进士出身,身怀绝技。由于他性格残忍,且擅于阴谋,颇得魏忠贤的赏识。许显纯自打进了锦衣卫,工作兢兢业业,成绩斐然。除了诏狱十八项酷刑之外,许显纯又发明了许多新花样。
在残害东林六君子与七君子的过程中,许显纯发挥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冷酷与决绝。侯国兴虽然官拜锦衣卫都指挥使,但这些抓捕、拷打大臣的具体工作,都是许显纯、崔应元等人完成的。
许显纯在魏忠贤、田尔耕、侯国兴等人的面前,就像狗见了主人,摇头摆尾,阿谀谄媚。可见了那些上风下令抓捕的人,却横眉立目,手段残忍。
尤其对于那些明令抄家的,许显纯先是把对方的家财洗劫一空,然后再将男女老幼一概不留,全部抓进诏狱。如果偶尔碰上姿色出众的,免不了一通糟蹋。杀人对于许显纯就如同切白菜,哪怕面前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许显纯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许显纯平日里,虽然对待被抓之人横眉立目,雅似恶魔降世。但对待侯国兴却是极为谄媚。今日他公然拦挡侯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