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钦领命,派出几个得力的骑兵前去打探。不多时,回来禀报:“前面乃是阜城县。”
魏忠贤的队伍进入阜城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天气已经进入深秋,魏忠贤的屋内虽然升着炭火,但并非银丝炭,所以屋内并不暖和。
魏忠贤斜靠在chuang边,两眼望着窗棂,不住地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歌声清婉,如泣如诉。魏忠贤心中好奇,shen手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入屋内,魏忠贤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魏忠贤的屋外没有人,歌声是街上传过来的。魏忠贤有些自嘲地一笑,然后又把窗户合上。
屋内的灯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子的正中央。
“什么人?”魏忠贤惊惧地叫道。
“是我,魏公公。”黑衣人转过身,魏忠贤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你。”
来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身高七尺,面似姜黄,两眼炯炯有神,烁烁放光。鼻如悬胆,两道浓眉直入天苍。
“魏公公,多日不见,你身体还好吗?”来人笑道。
魏忠贤脸上的ròu微微颤抖了一下,强作镇定说道:“骆养性,你怎么来了?”
骆养性微然一笑:“不瞒魏公公,前些日,陛下刚刚下旨,将我升至锦衣卫都指挥使。陛下还说,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捉拿公公您回京领罪。”
“领罪?领什么罪?”魏忠贤怒道。
骆养性略带嘲讽地说道:“什么罪?魏公公,您年纪大了,连记性也不好了。别的都不说,光是冤死在您手里的人,恐怕都要从正阳门排到宣武门。更别说什么贪污受贿等小罪名了。”
魏忠贤紧咬牙关,冷笑道:“如果我不跟你回京,你又能把我怎样?”
骆养性冷笑道:“魏公公,今时不同往日。当初,你的身后有皇帝撑腰,别人都怕你。如今,信王登基,他要你的命。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
魏忠贤哼了一声:“我能不能跑,还真不一定。骆养性,如果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的家财一半都归你。”
骆养性摇了摇头:“放过你,说得倒轻巧。徐应元跟随陛下多年,可谓情深义重。可就因为帮了你,被陛下发配到南京看守孝陵。如果我放了你,你觉得我的命还会在吗?”
魏忠贤的双手渐渐握紧:“骆养性你觉得,就凭你能拿得下杂家我吗?”
骆养性上下打量魏忠贤,笑道:“魏公公,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