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您的?”
茶杯子放在鼻下,沁了满面儿的茶香。咸安王爷说:“小白寻常不来这家茶馆吃茶,因他知道我常来这里。”
苏一会意,慢点了点头,心道王爷这揪细的本事也是一流,事事儿都能叫他猜出**分。她慢慢搁下手里的茶杯子,但犹豫了一下,便说:“小白确实是带我来找王爷您的,只为一事,要求您帮忙。”
咸安王爷吃了半杯茶,搁下茶杯,“房子叫周家占了?”
“您全知道?”苏一瞧他,又顺下眉来,“却也不止这些儿,爷爷也叫周家撵了出来,现住在草堂里。我原打算依王爷先前与我说的那个法子行事,要托小白替我寻个好些的状师,到知州衙门前击鼓告状。可小白又说,这会儿知州衙门是沈家的,我去告状也必占不到上风,是以就来求王爷您了。您若是能帮一帮,那是您对民女的恩德,几生几世也是要还的。若是您不想蹚这浑水,我也仍感谢王爷您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
咸安王爷瞧了瞧她,忽问了句:“你与小白很熟?”
苏一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王爷问这话的意思,嘴上却照实了说:“早先也不熟,那夜除夕一块儿赌了钱,想生分也不能了。后来又一块儿吃了几回茶,也就熟了起来。王爷问这个,是做什么?”
咸安王爷端起茶杯子悠悠地打着转儿,说:“小白不是个好人。”
“这个我知道。”苏一缩缩脖子,睁大了圆目珠子,满眼期许地望他。
他忽又笑起来,半晌说:“你把心搁肚子里,回去安稳地睡一觉。明儿我叫韩肃带些侍卫到你铺子上,你带他们去你家里。你只管想好了,明儿要做些什么。房子得要回来,受了的委屈要还回去,憋了这么些日子的气,也都要尽数解了。”
苏一提着灯,猫进院角上,沿边儿往北过巷道。顺过去,再往北走一段,也就快到家了。然这巷道过得不顺遂,走至一半,脚下踩空,一股脑儿掉坑里了。苏一抬头看,身上裹了绳网,坑上站着一圈王府里常见的红衣侍卫。
苏一哀哀,抄个小道儿莫不是被当贼了?她当下解释:“只是借路的,大人饶这一遭!”
红衣侍卫不听她言语,抬了上去,解了绳网,捆上双手,二话不说扣去王府。直进角门见了带头侍卫韩肃,才算罢手。
那带头侍卫韩肃生得一张冷面,刀削的眉峰,眸子起寒。他瞧了瞧苏一,但问了句,“借路的?”
“是了。”苏一忙着应,“民女是南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