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寿眼中,杭州一直是个很美的地方,如果楞要加点酸牙的词,有一句诗写的挺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就说一个西湖,足够海内外游人回味无穷。
三寿没去过西湖,说出来似乎有些丢人,一个生活在sx市,紧挨着杭城zj县的小青年,离着这么近也没去过西湖。
那感觉就像,你家门口十步外开着一早餐店,而你从来没去店里吃过一碗豆浆那么离奇。
所以,三寿打准念头,来到杭州一定得抽空去趟西湖。
杭州汽车站。
三寿望着黑压压的人潮,看得呆了。
自己并非生活在大山沟里,见得人不算少,可瞅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场面,一时间还真不适应,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夏天热得很,无疑又为蚂蚁窝似的汽车站添了一把火。
一热,火气就大,火气一大,就容易出事。
当三寿拎着粗布大包小包,刚走出汽车站。
远远地,就见人潮攒动的大流中,炸开一个豁口,三寿一眼望过去,眼睛瞬间撑得顶大。
汽车站前的一块空地上,两帮人马正拿刀厮杀,血流了一地,那被大刀刚砍出的鲜血,在空中摇曳出一朵朵浪花,那些看着好不要命的人,一个个都从血缸里走出来的模样。红沉沉的刀片,时不时在地上几个躺着呻吟的人身上进进出出。
不多久就听着有人没了动静。
远远在一边看戏的人群中,这才有人喊了一声:杀人了,杀人了。
叫声像地震的震源,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蔓延。
这个时候,羔羊一样的人群才开始四面八方奔跑,尖叫,逃窜。
整个汽车站真正炸开了锅。
三寿捏着手中的布包,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一根扎在湍急河水中的小草,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模糊的身影,唯独三寿的面貌在人海中,清晰可见。
他盯着地上那几个被鲜血吞噬,前刻还是人,现在已经称作“尸”的死人,心里头一片空明,并不恐惧。在这片空明之下,却又有种非常充实的荒谬感觉。
就像堆着一把严实的干草,在干草的芯子内,正燃烧着一窜微弱的火苗,一窜用鲜血点燃的火苗。
三寿觉得很莫名,那种感觉缭绕在心头,就跟几只蚂蚁在爬一样,有一种非常浅淡的“痒”。
他无法具体形容这种感觉。
直到后来,当三寿第一次拿刀砍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