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而行,茨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这儿位于汴京的城郊,出了树林,不远处又是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虽是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柳林掩映下有几处低矮的草舍瓦屋、小桥流水、老树、扁舟,阡陌纵横,田亩井然,依稀可见农夫在田间耕作。
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两个赶着五匹驮炭的毛驴向汴京方向行走的脚夫身上:“像他们这样多好,活的那么简单!每日只要一日三餐温饱得食,就无忧无虑。”
“你不是他们,焉知他们无忧无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烦恼,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其实生活在哪儿都一样,关键是自己的心境。郡主如果无心权力之争,任谁也逼不了你。再说,大哥,喔,皇上也没指望你帮他夺权。”茨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回道。
我撇他一眼:“有一事我不解,隐军到底是听命于天后还是皇上?怎么你和你爹两个都总是帮皇上呢!”
“天后没出世之前,隐军的职责是维系柴张两家的平衡,我爹虽然对义父有成见,平心而论,这些年他做的应该还算公允。至于天后问世后隐军自然是听命于天后!不过前提是天后不得做有损于大周朝的事。”
“有损大周朝?我一介女流能做什么有损大周朝的事?你倒给我举个例子听听?”我斜睨着他问。
茨静静地回视我:“比如,你试图离开皇上、不肯为皇上诞下子嗣,属下身为隐邱就要力谏,必要时还要采取非常手段。”
我好笑地睨着他:“哟,这生孩子你能采取什么非常手段?难不成你绑我去洞房?”
茨俊脸绯红,转过头去:“让你心甘情愿的手段多得是,何必用强!”
看他难得俊脸绯红的样子,我玩心大起,忍不住想逗他,故意巧笑嫣然地紧贴他的身体:“那,茨表兄倒跟我说说,不用强还能用怎样的手段啊?”
茨的身体僵直着,可是他没有推开我,我好笑地正想再逗他,突然一个宛若从冰窖里透出来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们的房中之事,就别烦劳四弟了吧!”
旋即一个大力我就被强行拉入一个高大的怀抱,熟悉的青草气息气息伴着鼻尖激烈的疼痛扑面而来,我不悦地低咒:“MD,你弄疼我了!”
“女孩子别说粗口!”虽然他的眼中冷若冰霜,可他的嘴角居然还扯着浅浅的弧度,露出一个貌似温柔微笑的表情。
“我就是这么粗鲁的人,看不惯你可以不要看啊!”心里明明酸楚得不得了,我还是满不在乎地望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