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痊愈了以后,对于喝酒这件事情表现得相当执着,每天晚上都会拿着白酒瓶子整上两三盅,大叔的酒品还是不错,就是有点爱说话,三杯酒下,嘴里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而我每次都只是听着,敷衍地点点头或是压根什么也不说。久而久之,大叔也觉得非常无聊,这两天总是下意识地延长关店的时间,盼着有加班来打牙祭的食客能陪他聊天。
一开始我还催促着他早点关店回家休息,过了两天,我也就不再搭理他,默默地吃完自己的晚饭,收拾一下餐厅便留他一个人在饭摊等着根本不会出现的有趣的食客。每次看到大叔眼巴巴地望着门外,想要等待能陪他聊天的人来,我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临走把门给关严实了。
今天刚刷完最后一个碗准备和大叔道别的时候,饭摊的门一反常态地被推开了,夹着冬夜的寒风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看到我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笑着问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我听打工地方的孩子们说您这里只要不关灯,都可以推门进来的。”妻子说话的时候有些拘谨,瞪大了眼睛想要等待大叔的回复。
大叔点点头,热络地将我打包好的两人明天的午餐倒进刚刷好的锅里又重新炒热装盘端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让我连个‘不’字都来不及说。
看见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大叔也只是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向我赔罪:“啊呀,没办法了,人家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吧?不要不高兴,大叔给你钱,明天中午你就自己买着吃吧。钱你自己从抽屉里拿就行,拿多少都行。”
“您可真行。”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埋怨大叔什么,这对夫妇我认识,他们偶尔在末班车开走之前过来买两份饭,带着笑容仔细地吃完盘子里的每一粒米饭。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11点了,现在都还没有吃饭,怎么想着都觉得心疼,埋怨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对夫妇似乎也没想到我们这里还在营业,或者说没想到我们还能提供刚出锅的炒菜,看见大叔端着盘子走向他们的时候,眼神里写满了惊喜与感激,只是很快,其中的妇人不安地站了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该不会是把您和小姑娘的晚饭分给了我们吧?”
丈夫听到妻子这样一问,本来想要接盘子的手瞬间收了回去,站在妻子旁边有些无措地看着我们,嘴里不断说着‘这,这’,却不知道接着该说些什么。
大叔豪爽地将盘子放到了两位夫妇面前,招呼他们重新坐下:“我们两个早都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