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吃这道菜,后来才发现我似乎对他有误解,他最后拿起那个他只咬了一口的蛋饼,像是很珍惜地把整个蛋饼吃完。
“这是放了很多鸡蛋吧?很好吃。”中年食客在吃过之后称赞道。
“嗯,一年就这么一次,当然不能吝啬了。”大叔笑着说道,盖上了最后一个玻璃罐的盖子,“我们特意在鸡蛋摊订了很多。”
我递了胶带给大叔,看着他把罐子又封得严了一些:“咱们这个存不长,不过吃到这个月的月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时大叔才注意到中年人放在玻璃罐子上的视线,他笑着举起了其中一罐腌香椿:“这个是我们自己吃的,这东西放不住,今天炒不完的就只能先腌上,以后早上喝白粥的时候伴着吃。我最喜欢用它代替盐水疙瘩。但是也最多就吃能吃到春末。”
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我的时候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就看向了大叔,眼神示意这位陌生的中年食客似乎有着什么困扰。
“是没有吃饱吗?”大叔放下手里的罐子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中年人摇了摇头,依旧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一样。大叔看着他有些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要在说些什么。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中年人才开口含糊地问我们可不可以把所有的香椿蛋饼卖给他。
大叔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答应了中年食客的请求。
中年食客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这是他进到饭摊里第一次变换表情,他似乎在怀念着什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变换了表情。
直到我们把但并装到食盒里的时候,时刻才再次开口说话:“我记得有一句老话叫‘三月八吃椿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过第一次听这话的时候我年龄还很小,每天要走很远的路,去另外一个村子上小学。我家里种了一棵香椿树,每到春天,妈妈就会打椿芽给我吃,有的时候是用香椿拌豆腐,有的时候是拿菜籽油给我炸‘香椿鱼’吃——就是那种用和了香椿芽的面炸的面疙瘩。说是吃了椿,才是真正吃到了春天。那时候物资少,没什么可吃的,椿芽是最常见的可以打牙祭的新鲜蔬菜,但是能吃到香椿芽的时间也有限,其实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在那个食物相对匮乏的年代,香椿显得格外好吃。不过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我饭盒里永远不会变的香椿炒鸡蛋。”
中年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时候,我上学要去的村子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