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他去吃过。”说到这里,老刘看向了大叔。
大叔似乎有些心虚,吐了一下舌头:“啊,那时候我也是饿极了。大晚上的,火车站附近的饭馆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上车之后,司机师傅可是这城市里的美食地图。”能听得出大叔的话里有些恭维的意思。
老刘对于大叔的夸赞非常受用:“那是啊,我每天都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当然对这个城市里最便宜的好吃的门清儿。那天,在火车站街上你桀灵叔,他问我这城市里最便宜的吃饭的地儿在哪儿,那时候,我正好也饿得独自咕咕叫,我和你桀灵叔商量了一下,没打表从火车站一直开到了北三环吃饭,吃完饭才打表把你桀灵叔去了他的目的地。”
听到这段往事,大叔倒也没有刚才那么不好意思,笑着夸奖那家餐厅好吃:“炒饼炒的具地道。圆白菜炒的特别脆,饼也炒的不硬,饼心多,咬着口感特别好,咸淡也合适。现在说起来都想得慌。”
我听得也觉得馋,便随口打听了这家店的地址。
老刘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现在可是吃不着喽!”
“拆了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刘点了点头:“前几年,原来的老板干不动了,把店盘给了别人,自己拿赚的钱养老了。他们在这里买了很多房,但是不会让人觉得眼红,毕竟那时候我是亲眼看见他们有多累,他们开餐馆比我开出租的时间还要长。我开出租开了20年,从我第一天开出租这家店就在北三环开着,你想象得多少年了,几乎连过节都是24小时开着。这么多年我眼瞅着他们一个个地变了模样,帮我们端盘子的大娘腰已经弯了。虽说他们赚了不少钱,但是这累可不是平常人能受得了的。”
老刘这样说着,轻轻摇了摇头:“24小时不休息的营业,什么都能供应,坚持了二十多年,虽然店面很大,但是其实就是一大家子轮班经营,妯娌或者兄弟,吃了他们家那么多年的饭,也差不多和他们家每一个人都聊过天。每天都厨子就是那哥几个儿轮流当,妯娌们轮流在外面招呼,偶尔放了假,大一点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帮忙。他们也会有闹矛盾的时候,有的时候,就是厨房里和餐厅里隔墙吵架,但是从来没有耽误过做生意,偶尔会有吵着吵着,其中一个人就哭了,坐在角落里拿围裙抹眼泪,但是人一多,再委屈也要挂上微笑问人家想要吃点什么。是做好了的份儿饭还是小炒。挣那份钱真的是不容易,恨不得全城的人都去那里吃饭,毕竟价格真的是数一数二的实惠,味道和菜量也对也对得起那份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