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颇为爱惜的揉捏着老妇人的脸蛋,嘴里仍在喃喃自语:“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听话多好啊!”
两行老泪顺着老者眼角流下,老者手更加颤抖了,哆哆嗦嗦的在老妇人脸上揉弄着,等老者双手离去,老妇人的脸恢复如初,脸似乎比之前更圆润了一下,下巴也尖了少许。
老者擦了一把泪水,身体微微向后仰,仔细端详着老妇人容貌,欣慰的点着头,
“越来越像了!”
弄完了,老者才转过头,浑浊的眸子打量着封云微微蹙着眉,“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封云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给你的东西,你没烧?”老者眉头紧皱,语气也颇为严厉。
“烧了!”封云点头。
“那你……”老者刚张开口,眼皮子一耷拉又停了下来,深深看了封云一眼,“来都来了,就陪我这个老不死的叙叙旧吧!”
也不等封云同不同意,老者转过身,端着瓷碗不断的小心翼翼往老妇人嘴里灌着尸油,嘴里絮絮叨叨的似乎是在讲故事给封云听。
木桶中因为尸体泡久的缘故发出“咕咕”的声响,更甚些突然跃出水桶,又猛然跌落下去,墙角处被点了天灯的女子痉挛的扭曲着,油火灼烧着尸体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数十盏油灯同时点着,光线很充足,地窖内的温度却很是冰冷,但是封云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以前还不是这个样子,这里原本叫何家庄,房后边是大片的良田,人们早晨三五成群一起下地干活,晚上家家炊烟,大人们相聚在一起,娃娃们下河抓鱼嬉闹,庄主对人极好,更兼年年风调雨顺,庄子一派祥和快乐,
一日,河上漂下一个衣裳褴褛的年轻人,众人合力救之,庄主不忍看其继续流浪,安顿在庄园赐予良田,待若骨肉。
一晃,五年过后,先是疼爱的儿子一命呜呼其后女儿发疯,庄主也是恶疾缠身,这时他突然发现,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收留的那个年轻人。
饭中下药让他病痛缠身,儿子也惨遭毒手,更是淫辱其妻女,妻子被绑着塞在他睡觉的土炕下硬深深烧死,女儿发疯掉入河中不知所踪,而所有的一切都有庄园里人的身影。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做错什么了么?
一直哭!一直哭!
或许是苍天开眼在他流干最后一滴泪的时候,黄沙漫天,淹埋了良田也淹没了道路,只剩下这一座孤零零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