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声戛然而止,子戮有点儿看不明白黎晚泩的心情了。
她一愣一愣地盯着脚边的土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地,就那样抱着孩子,轻轻地哼唱着歌谣,听起来是一首御城上下熟知的摇篮曲。子戮被她的模样吓到了“殿下…”他伸出手扶住了黎晚泩,她的嘴唇煞白,子戮生怕她吃不住着痛苦而倒下。
“子戮”她那苍白且干裂的嘴唇展动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血味儿“替我立个碑,为这可怜的孩儿作个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风不断吹过,温顺的春风打在了脸上却十分碍眼。子戮迷着眼看着黎晚泩思索了一小阵子,点了点头,“好”他的声音也渐渐迷了,长时间才哑哑地吐出那么一个字。
他知道按照这样的情形再接着下去,黎晚泩的身子是坚持不住的。这孩子是她的精神寄托,如今孩子不在了他也要为她替孩子找个好风水的地方给埋了。
想着想着,子戮站了起来并且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密林之间。
“我去找石料”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又将目光顺下,紧紧盯着黎晚泩,眉间略过一丝担忧。
四周竹树环绕也无野兽,之后,子戮才横下心来踏着艰强的步伐走上高势地段。
待子戮离开之后,黎晚泩一个人呆在原地。
风不大,这二月的春风缓缓吹过,在耳边拂过一阵又一阵的风声,常人是听不见的可黎晚泩却听得十分清楚,这温顺的声音在晚泩的耳中十分刺耳。
这样的风声柔柔的潺潺的,似一波波冰心透凉的水流灌入了黎晚泩的耳廓内。
让晚泩不禁心里一寒,害怕的情绪再一次从心底油然而生。怀里的红婴早就失去了温度变得僵硬,肚里的五个月的孩子还没有完全发育好,肉也很少,皮包骨头得抱在怀里总是搁到晚泩,没碰到一回那孩子的骨头都会让黎晚泩心头痛上一痛。
她没有再流泪,隐忍着,拿着血手抹着脸颊。雪白的脸颊上沾满着一丝一丝艳红的赤血,而那散乱着的发丝湛着鲜血,随着风飘扬着。
一个女人,头发上粘着几片枯叶几条杂草,浑身是血地抱着一个不满半个手臂长的婴儿,依靠在一棵古老大树之根边颤抖着声音嘤着呐着,在这二月的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一个时辰之后,黎晚泩亲手将孩子放入土坑中,在子戮的帮助下将孩子掩埋在了土壤之中,当最后一层土壤敷上之后,黎晚泩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激痛捂着胸口嚎哭了起来……
二月的花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