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用。你知道吧,明初时候造的钱许多流失到海外,其实你们造钱数目是严重不足的,若以宋为例,大明朝每年应该造出来的铜钱数是要在2万万到3万万文之间。”
崔礼拍拍手,“不过若是中央政府强行要求地方官铸币,那很有可能造成一种新形式的税收,到时候也会加重平民的负担。”
崔礼算起钱财来往来头头是道,夏生听着很是伤感,“那该如何,可有解决办法?”
“没有办法。好比你是一个国王,你疆域广大,你要维护疆域统一,还需要整个王朝同舟共济,你要表现出整体向上生动活泼,却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会力不从心。”
崔礼道:“其他国家也面临一样的问题,并非只有大明如此,咱们朝鲜国亦是如此。”
夏生似懂非懂,崔礼道:“我打个比方给你听,大明朝的风气就好比那位你们都认识的沈大人,他特别有学识、有教养,同时也特别强调伦理与义务。”
崔礼继续说:“他谦和有礼,但他在遭遇家暴的时候,还讲究保全面子,他家庭不和睦,也依旧取折中保和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他就是你们大明朝培养出来的典型文人精英,你自他一人去想一国,由此可见,整个大明朝的风气何如。”
崔蓬本在低头喝粥,这回抬起头来,说一句:“你倒是会举例。”
崔礼摊手,“这就是那位沈大人的弊病,也是你们大明朝的弊病,虽然沈大人外表看起来欣欣向荣,实则内里却步履蹒跚,你们说他这种处世之道好还是不好?”
夏生抿抿嘴,“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我认为沈大人这么做是好的,有些人只管摧毁,摧毁之后又完全不管建立。就像沈大人如果非要对他的妻子动粗,那么除了两败俱伤,我实在也想不出还有甚么别的后果了。”
“哈哈哈”,崔礼先是大笑,后头抽一张帕子出来捂着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冬生早就将沈约家里的底儿刨了个干净,沈约家里一团乱麻,除了沈约的弟弟沈醉与唐三小姐唐玉蝶犹有交集之外,沈家其余人等无一与他的新婚妻子亲近。更奇怪的是,唐纵明明知道这种情况,却没有派遣唐家的仆妇去为唐三小姐助阵。
唐三小姐的事情多少有些不符合常理之处,唐家是大户,唐家不缺人,更不缺伺候他家三小姐的丫鬟和婆子,而唐纵将当时陪嫁到沈家的十几个婆子丫头全部遣返榆林了。或者还留了一两个,但唐纵也没将她们放在唐玉蝶身边,只是全部都丢在了自己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