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一则他吃死了戚英姿永远不会再回来,指不定这女人早就在六年前葬身大海了。另则,他当年留了心,把马世远拖下水,如今马世远想上岸,可就不是衣裳晒干了一身轻,他身上还挂着这宁波府海边上的盐呢!
想到此处,贝兆楹也不急了,他拿着他的一匣子宝石出了马宅,宝石就是宝石,并不是说世道一变,它就不是宝石了。
贝兆楹拿着这十几颗红蓝宝石去了烟波楼,如今徐乐乐那小娘子已经成了老娘子,也成了这烟波楼的老鸨子。
贝参将过来,徐娘子亲自来迎,贝兆楹搂着她的腰,直接往她面上亲,徐乐乐笑,用帕子隔开了贝兆楹的嘴,将他往三楼厢房里引。
姑娘们都在房间里洗漱,还要接客,有的房间味道很重,徐乐乐敲一间门,她用帕子堵住鼻子,“搞甚么名堂,没倒夜壶吗,臭得很!”
里头没人说话,徐乐乐敲了两下,还是没人说话,她一手推开房门,原来是那姑娘病了,正躺在床上呕酸水呢。“晦气!”徐乐乐掩上门,喊了一个丫头,“米莲,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甚么毛病,有病就治,没病给我接着起来接客,别躺在床上挺尸。”
徐乐乐丢了点银钱出去,那个叫米莲的丫头连忙去了。
贝兆楹揽着徐乐乐的腰上了三楼,许是被刚刚的插曲岔了心情,贝兆楹也不要亲嘴了,他在桌边坐了,徐乐乐去泡茶,问:“怎么不开心呢,遇见坏事了?”
“你说戚英姿到底死了没有?”
“戚英姿?”徐乐乐低头泡茶,她有点想不起来戚英姿的长相了,多年前她在她的屋子里见过那个姓戚的女将军一回,但那时候是正午,太阳很烈,阳光打在戚英姿的脸上,她觉得晃眼,便没看清。
她依稀记得戚英姿的头发很长,又黑又长,用根布条绑着,她的眼睛很大,她的鼻子也长得好,看起来很精神,唯一不足的是,皮肤好像不够白皙,人也缺了点女人味。
铜壶中的水滋滋作响,徐乐乐用湿布包了手柄,给贝兆楹泡茶,“怎么的了,怎么突然说起她?”
贝兆楹偏着头,手在额间挠了挠,“没什么,你同沈约沈大人关系好,就没听他说点甚么?”
徐乐乐垂了脸面,心道,原来是为这一桩,绕这么个弯子,弄了半天是要问沈约。
徐乐乐其实不太想和贝兆楹谈沈约,她觉得沈约是个干净的人,而她在最干净的时候把身体给了沈约,沈约也在最干净的时候把身体给了自己,徐乐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