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杨宝儿去了南都都察院,他向钟水斋索要五品将军戚英姿一案的记录资料,钟水斋心道,我的麻烦来了,叫你们也一道麻烦。
钟水斋将接应杨宝儿的事宜尽数交给了庆王的小舅子祁玉,祁玉当然知道戚英姿案件的档案里都有些甚么东西,他大大方方将东西拿出来,还特意点明,“杨大人,这里头可有叛将戚英姿的认罪书,杨大人看仔细些,看看这认罪书有没有假。”
与此同时,祁玉奉上的还有戚英姿手写的几卷佛经,这些佛经杨宝儿是知道的,那时候沈约病了,戚英姿每日坐在廊下给他抄经祈福。
接了东西,杨宝儿开始仔细研对戚英姿的笔迹,戚英姿的字迹并不太好看,对于多年写字的人来说,这种字没有模仿的意义。对于不常写字的人来说,戚英姿的字又多了一份诚心和真善,起码她在抄写佛经的时候,是非常之虔诚的。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兴许是戚英姿将经书写在对沈约的心动之间,杨宝儿细细看了那手抄卷的一字一句,又觉羡慕沈约,沈约有人牵挂。
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
贝兆楹不再见徐乐乐的面了,烟波楼依旧封着,唐纵收了徐乐乐的三十根金条,徐乐乐等于白送了。
冬生留在了宁波城内,他自那天见了徐乐乐身后的那个小丫头,他就每天盯着徐乐乐,白天盯,晚上盯,一刻也不肯放松。
“喂,那人是你妹妹?”有人拍冬生肩膀,冬生猛地扭头,见一个穿窄袖布衣的姑娘趴在他身侧,“我觉得你跟着这个老鸨子没用,她都七八天没出门了,你想做甚......”
“嘘!”冬生指着院墙之内,“你看。”
徐乐乐的确是没出门,可不出门也不耽误她会客,这八天里面,徐乐乐一共见了十三人,七女六男,七个女子都是她烟波楼的姑娘,大概都是来诉苦的,说烟波楼封了,没地方讨生活,要徐乐乐给个说法。
徐乐乐也没甚么说法,一人打发了一点银子铜钱,都驱散了。还有六个男人,这六个男人是分道来的,每天晚上来一个,冬生起初怀疑这几个人都是这个徐花魁的恩客,可后头冬生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几个男人都是抬着箱子来的,至于箱子里是甚么,那就不知道了。
今天又来了个箱子,徐乐乐收了箱子,反手塞了一张银票出去,冬生瞧不清徐乐乐塞了多少钱给抬箱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