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在城外陪霍老太太随喜了几天,回来隔天,又被唐尚书夫人随氏请去城外庄子里住了四五天,回来住了没两天,又被嫂子钱夫人请了去往紫霞庵还愿,又住了四五天。
府里的事务都是大奶奶赵氏打理。
李文彬在赵大奶奶面前陪尽不是,又到赵家,在赵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足足跪了两盅茶的功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回来再答应无数条件,发了七八个毒誓,再打了无数保证之后,赵大奶奶勉强抬手放下了他私纳杨姨娘这件事,赵姨娘总算从东跨院里搬出来,战战兢兢进了后宅,每天晨昏定省,半丝儿不敢错。
至于陈姨太太,赵大奶奶明确表示,那可不是她该管的,夫人还活着呢!
李学璋忙了七八天,见了无数人,听了不知道多少禀报,闲话,不闲的话,总算弄清楚京城的大致情况,一回头,才发现,这个府里,也大不相同,一堆一堆的烦心堆在眼前。
李学珏和二太太郭氏不敢明着闹了,不过他家林哥儿被人阉成了太监,竟然没人替他们狠狠出一口气这件事,已经远远胜过林哥儿被阉这件事,成了这两夫妻心头最大恨。
李学珏再看大哥李学璋,就是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有事没事,变着法儿的闹,二太太郭氏更是不分白天黑夜,两只眼睛死盯着沟那边,哪怕一丝儿风吹过来,都要大闹一场,说长房欺负他们了。
陈氏和儿子还在东跨院,陈氏急的满头包,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不停的让人捎话给李学璋,七哥儿病了,她病了,七哥儿的奶娘病了,七哥儿又病了,吐的一夜没睡
李学璋一连找了严夫人七八趟,严夫人在外面时,必定是没法回府的,就是捎话都不便当,至于在府里那一两天、两三天,要不就是李学璋忙着见人和被见,见了严夫人,李学璋一边串儿的事情交待下来,严夫人出不出门,都是转手交待给赵大奶奶,至于陈氏和她的儿子,李学璋不好开口吩咐安置的事儿,严夫人好象已经忘记了一样。
一连大半个月,李学璋觉得不对了,一个人想了大半夜,一早起来,让人递话给徐焕,他想上门给霍老夫人请安。
徐焕很快回了话,霍老夫人正好在家。
李学璋坐了辆青绸围子大车,悄悄到了徐府,徐焕迎在二门,接了他进去。
李学璋一见徐焕,先陪不是,他正守着父母重孝,三年孝期里,都是不宜出门拜客走动的。徐焕客气又亲热的表示,以两家的亲近关系,他完全不必介意这些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