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悦脸上的笑容微滞,片刻,低低叹了一声,“都过去了。前儿宫里出了点儿事儿,苏娘娘也算挺过来了,多亏了姚娘娘,这一两个月,饮食起居,格外尽心,总算熬过来了。”
李夏低低嗯了一声,深吸了口气,看着柏悦笑道:“我这个人粗心,常常记错人的,都是我不好,下个月是这湖里的荷花最好看的时候,我想请大家过来赏一回,要是侯王妃肯赏光,我下张帖子给她?”
“不用下帖子,她哪担得起?您是长辈呢。”柏悦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回过头,指了指水阁一角,正说的指手划脚的李文楠一群人,“阮夫人那天玩笑,说照理说,她到哪儿都得站着,都是长辈。我说那我跟她一样,也是个到哪儿都得站着的。”
李夏笑起来,“二爷不一样,可不能照这个论。”
“哪有什么不一样?再怎么论,您和王爷都是二爷的长辈,这话,可是二爷自己说的呢,二爷是打心眼里把王爷当长辈看。”柏悦一边说一边笑。
水阁里,李文楠招手叫李夏,“你们说好了没有?柏家姐姐快来,她们说打仗呢,非你不可了。”
“这一会儿就打起来了?可别叫我,我手重。”柏悦一边扬声应着,一边让李夏先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水阁。
李文梅正说着什么,阮夫人笑的前仰后合,见李夏和柏悦进来,忙往旁边让了让,招手示意两人。
柏悦挨着李文楠坐下,李夏坐到阮夫人旁边,看着李文梅挑眉道:“八姐姐说什么呢?怎么笑成这样了?”
“不得了!她们家老夫人要把八姐儿教成个上阵杀人的泼妇了!”李文楠指着李文梅,跺脚笑道。
“唉,”李文梅连声叹气,摊着手道:“你们还笑,我说的都是正经事儿,扎马步什么的就不说了,我们那位老祖宗,说我胆子太小,说这不行,得练,往厨房传了话,说往后府里的鸡,都留着让我杀,练胆。”
众人哄堂大笑,李文楠大瞪着眼睛,“你杀了?杀了多少?”
“我哪下得去手?大伯娘就说,唉,大伯娘比我们老祖宗体贴多了,说那鸡要是一刀没杀死,得扑腾一身血,太脏,让我先学着把鸽子闷死。”李文梅一脸苦楚。
“我觉得吧,你家老祖宗和你大伯娘真是为你好。”姜尚文很认真的和李文梅道:“不过我跟你说,这个不用练,逼到头上,能捅人的,不用练也照样一刀桶死人,胆子小的,练也练不出来。”
“真是这样?”阮夫人看着柏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