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么说,林滉终于起了身。
他穿过悠长的走廊,要拐弯前没忍住,又回过头去看梁璀错。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她那样弱小。
*
是服食了安眠药,但因为药剂不大,抢救也及时,所以没过一会儿,护士便通知说允许家属探望了。
梁璀错听到后,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去洗了把脸,才走进病房。
她们母女俩关系本就不算亲近,在这样的情境下更显得生疏和拘谨。
梁母侧身,没去看梁璀错。
梁璀错也没主动开口,只是稍微帮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便沉默地坐在了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母忽然说话了。
“你去把盎然解散掉,不要再做跟环保有关的事情了。”
多年来,对她几乎是放任不管,现下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梁璀错盯着梁母的背脊,麻木的不愿说一个字。
梁母则突然发飙,转身将枕头扔在了她的身上,“你听见没有。”
梁璀错被砸痛,无不讽刺地说:“你什么时候管过我?”
梁母怔了下,看着梁璀错脸上的倔强,想起已故的丈夫,喃喃说:“看来我还是活得太久了,要看你和你父亲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梁璀错说。
哪怕她和父亲做着近乎一样的事情,可她从一开始便在努力规避他曾经所犯的错。
梁母:“是不一样,你父亲不会连好树苗烂树苗都分不清。”
梁璀错:“是吗?可他带着一个无辜的人直接冲下了山崖。”
梁母又是一愣,几秒后,她像发了疯一般,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都丢向梁璀错。
梁璀错也不闪躲,由她癫狂。
梁母扔完东西,本就不支的体力被耗尽,她失神地坐在床上,反复呢喃说:“你父亲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梁璀错摸了摸发疼的右脸颊,有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她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弯腰,把枕头和被子捡起,放在床上。
再看地上凌乱不堪的一片,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拧作一团了。
“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梁璀错说完,拉开了门,却看见林滉站在门外。
*
林滉猜不到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他内心复杂,在极力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