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魂魄队伍进入到那个宽敞的房间之后,我才发现那个声音柔和的唱着黄梅戏的白裙姑娘,她那委婉动听的嗓音下唱着的,其实是恐惧和绝望,毕竟死人和活人的娱乐方式始终不同,而这里也不可能举办什么超级鬼声。
站着白裙姑娘的戏台子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像一个游泳池一样的圆形池子,池子里面全是绿色的池水,而那绿水池的边上则是挂满了铁笼,每一个笼子里都装着一个瑟瑟发抖面白如纸的魂魄。
在白裙姑娘悦耳却充满恐惧绝望的歌声里,那些铁笼也全都跟着缓缓下降,最后完全沉入了绿水池低。
而用不了多久,当那些铁笼再一次从绿水池底下拉上来的时候,装在铁笼里的魂魄们,便无一例外的,全都只剩下一堆黏糊糊的泛着绿汁的肉泥。
那些正排着队进铁笼的魂魄们,有的已经神色木然,有的正在哭喊哀求,有的甚至止不住的癫狂大笑着,然而在这些或是恐惧或是绝望或是发狂的魂魄里,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鬼,显得格外的扎眼。
那个男鬼的个子不是很高,模样嘛,大概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最喜欢的类型,反正我瞧着是有点儿娘们儿兮兮的,即使他离了我有三四只鬼的距离,我都能隔着他那件耍帅的皮下的那双细皮嫩肉的手,看出来这家伙八成八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货。
而我之所以会觉得他扎眼,完全是因为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鬼,他跟别的鬼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很悠闲的到处张望着,一会儿看看屋顶,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池水,一会儿又看看旁边的魂魄,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研究了一下从铁笼里捞上来的鬼尸肉泥。
我在他的身上,既看不到一点儿害怕,也看不到一丝丝的恐惧,这人简直就像是来地府观光一日游的。
我自从做了鬼之后,遇到的不是想要吃掉魂魄的鬼,就是充满了恐惧的鬼,要么就是那些一看就有施暴倾向的虐待狂鬼,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神神秘秘的凶丫头之外,这个穿着黑皮衣的男鬼,怕是我在这个鬼地方遇到第二个有意思的家伙了。
而就在我正满眼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穿着黑皮衣的男鬼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了我的衣袖一下。
我回过神来一看,哎,这正拽着我衣袖的小手的主人,不就是那个不久之前在鬼门关口用高跟鞋狠砸了我后脑勺的花脸姑娘么?
我刚才只顾着观察周围的环境,所以并没有注意看自己的跟前,也就自动忽略了排在我前边的这个红色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