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了洞口之前,我从青铜匣子里得到了地狱火麒麟的一双眼睛,可是我却并没有火麒麟的身体,这火能烧掉这些根茎,能烧了纱衣姑娘的脸,自然也能烧了我和凶丫头。
这火如此凶猛,若是在开阔一些的地方使用它,倒也算是极强的一个战力,可是我在这地底下的树洞深处这样放火,这举动无异于要和这里的一切同归于尽。
我被串出的火焰拦住了去路,而我身旁那些飞檐走壁的火焰,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树洞的洞口处包裹起来,一路向外的延伸出去。
我心中不由顿时‘咯噔’一声,忍不住骂了声娘。
奶奶的什么破炼狱之力??这阵势分明是要拖着我一起下地狱才对!!
我抱着怀里的正昏迷着凶丫头,直到虫子所提示的,地狱火麒麟之眼,眨眼三次的使用次数已经用完,我才敢低下头用正眼瞧瞧她。
凶丫头昏迷的很彻底,火麒麟之眼所喷出的火焰,虽然霸道烈性,却不会使所烧之物升起滚滚浓烟。
我脚下的黄沙不再拉扯我的双脚,我抱着凶丫头站在树洞的正中央,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烈火愈演愈烈,唯一使我感到庆幸的是,我并未感受到空气稀薄所带来的难受和窒息,这起码说明,至少我和凶丫头不会在被烧死之前先被呛死。
或许是火麒麟之眼所喷出的这火焰,燃烧不需要任何介质,碰到什么烧什么……又或许是这鬼界里从来也不需要所谓空气的存在。
呼吸,那是活人的专利。
而我现在还能感到自己在呼吸,感受心脏脉搏在跳动,在含笑泉底所感受的窒息感,更或许仅仅只是一个错觉。
我原本觉得活着挺无趣的,没想到死了也这么折腾。
脑中一阵嗡鸣声过后,出现了短暂的思维空白,我在空白了一会儿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即放弃了要从火海中冲出去的想法,干脆就地而坐,顺便轻轻的挪了挪凶丫头的身体,将凶丫头换了个让我比较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在我的身上。
凶丫头身上全是被根茎弄出的血窟窿,看着很是凄惨。
当然,我现在这双眼睛看什么都是一片血红,自然也不大清楚凶丫头的血究竟是什么颜色,我在这里看到过的鬼尸身上所流出的血的颜色,一种是绿色,一种是蓝色。
绿色的血是我所见过的大多数鬼受伤,或被分食,或被融化所流出的颜色。
而蓝色的血,我只在挂着鬼门关口处那高大牌楼上的黑白无常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