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律师”这个称呼有点儿太高大上,保罗简直不能相信那俩年轻的中国女孩儿居然会有私人律师。
他将信将疑地单手接过名片,凑在眼前上下翻转着查看,那素底黑字的小纸片上的确简洁地标明了这位“Maggio”先生的确是一位注册律师,并且上面还列有他就职的律师事务所的详细地址。
保罗心虚地偷觑了杜乔一眼,忐忑不安,沉默不语,额头上包着纱布的伤口隐隐作痛。
“鲁索先生不邀请我进去坐么?”杜乔刻意地低头整理了下袖口,再抬头,压迫力十足地上前了一步,贴近保罗,缓速低声威胁道,“毕竟,我们需要交谈的事情,不太适合......嗯......站在走廊上,说给邻居听。”
保罗嘴唇动了动,不自在地舔着下唇,视线游移了片刻,慢吞吞地侧身让开位置。
杜乔绅士地笑着说谢谢,抬脚进屋,身后跟着乌泱泱一串人,连走路都居然保持着一致的频率。
“最后进来的,”杜乔故意偏头嘱咐下属,“记得帮鲁索先生关门。”
“是,先生。”最后的男人肃声应答。
保罗不由身子一抖。
保罗将杜乔请进客厅,正对客厅门的沙发是原房东用了二十几年的布艺老款,内部弹簧断裂、坐垫塌陷。
杜乔视线落在沙发上,脸色如常,倒是保罗自己莫名就臊得一张脸通红,转身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让杜乔往那儿坐。
杜乔这一坐,立马就笑了,保罗家的餐桌正中间,正好摆放着一个被砸得色块凌乱的魔方,跟一把一端明显染有血迹的回旋镖。
结合保罗脑门上的伤,杜乔心想,这些一定是纳兰双的“作案工具”,看来那家伙肯定没吃保罗的亏。
杜乔带的那一队人马自觉等在狭窄的走廊里,保罗家的客厅也没地儿能盛得下他们。
保罗频频回头望他们一眼,不情愿地拉开杜乔对面的椅子坐下。杜乔视若无睹地将视线从桌面上移开,坦然自若地抬眸看他,不待保罗出口询问,便率先先声夺人道:“鲁索先生,我今天来,想必为了什么你也清楚。我的委托人纳兰双跟彦青小姐因为受到您的骚-扰,已经无法再居住下去,我想终止她们二人与您之间的租住与提供租住关系,并且为她们取回这个月剩下的部分押金。”
杜乔的猜测一直没有得到求证,他也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保罗对纳兰双跟彦青到底做了什么,他含糊地用了“molestare”,并没有刻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