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里屋,经过盛夕年身边时,驻足不动,眼中的闪过冷意,“你是大家小姐,规矩素来是好的,别学着世俗妇人的样,口无遮拦。”
盛夕年不怒反笑,垂首答了一个字:“是!”
老太太见她这样,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盛夕年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深。
绮红前脚才走,后脚老太太就来,这个耳报也忒神速了些。刚刚那几句话,怕是有人滴了眼药水吧!
“婉娘,这府里可真有规矩。我这个二房堂堂嫡出的小姐,还不如一个勾栏里的贱婢。”
婉娘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自打小姐醒过来后,眼中带着冷意,言语间带了锋利,与从前温婉的样子大不一样了。
盛夕年扫了她一眼,很明白她心里再想什么,却不欲多说。一个温婉的四小姐,在这个吃人的盛府是活不下去的。
她嘴角一牵,道:“娘怕是又要伤心,你抱我进去吧。”
“是,小姐!”
待进了屋,盛夕年坐在白氏床前,主动握起了她的手,用另一只小手轻轻抚着。
这双手从前何等珠圆玉润,如今瘦骨崚峋,瞧着让她心疼。
白氏被女儿的举动暖出了眼泪,掏出手边的帕子,替女儿细细擦拭,“瞧这一头的汗,三个月不走动,又疼了许多吧!”
盛夕年掩饰道:“娘,一点都不疼,我这是热的。”
白氏也不说破,只问道:“你在外头,都听见了。”
母亲问得直白,盛年夕也答得直白,“都听见了,娘不必理会,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白氏目光幽幽,“拿着白家的嫁妆银子,喂了一群白眼狼,娘也是傻到家了。从今往后,一个子儿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罗妈妈气不过,忿忿道:“把二爷的俸禄统统拿走,却不肯掏公中银子给您看病,您把这事说开了,老太太还装聋作哑的黑不提,白不提,奴婢活了这些年,倒还头一回见到这样视钱如命的人,我呸,还读书人家呢!”
盛夕年忍不住笑道:“娘迷途知返,就好,现在还来得及。”
“阿年啊!”白氏唤了女儿一声,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棉帘一掀,小丫鬟端着药罐进来。
罗妈妈上前接过药罐,倒出一碗端到小几上,顺口又道:“去,把药渣拿来给我瞧瞧。”
盛夕年心中微感讶异,道:“罗妈妈还识药?”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