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好,七八年也能活。”
白氏的耳边灌进了风声,喃喃道:“白府败得这样惨,他又逼着我娘儿俩去死,再宽的心也是无用的。”
“二奶奶?”罗妈妈大恸,“您不宽心,小姐要怎么办?”
她跟二奶奶这盛家生活了近十多年,又怎会不明白这府里的情况,说句诛心的话,若二奶奶两眼一闭,不出三天,小姐就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白氏幽幽抬眼,目光闪过清冷,嘴角竟然浮上了一抹笑意。
“你放心,在我死之前,必会给阿年奔出一条活路来。我就不信,老天爷会看着白家人死绝。去,托人给三爷捎封信。”
“二奶奶?”
罗妈妈的声音即惊又惧,听得人寒毛直立,“您这是打算……”
“阿青啊,盛亦达是个畜生,不配为父。这盛府里,只有他能护得住阿年!”
脚步声渐远,应该罗妈妈去了,屋里一片死寂,再无丁点声响。
盛处夕感觉脸上有冰冷,一摸竟是满脸的泪水。她抬起素手,轻轻拭去。
母亲她,这是要做什么?
……
日子一晃,便到了冬至。
冬至当日,按惯例陶老太太一大早领着一家老小,入宗祠祭拜盛家祖先,随即再入灵隐寺拜佛,晚间则在花园吃酒席。
若是往年,老太太必会派人来会吱一声,与二奶奶有商有量,祭祀用些什么供品,晚间酒席添些什么新菜……今年则音讯无全,全当二奶奶是个死了的。
白氏气不过,命罗妈妈出府买了些上好的鸡鸭鱼肉。他们当她死了,她反而要热闹给他们看。
盛夕年见母亲如此吩咐,心里长松一口气,谁知她这一口气还未松全,罗妈妈去而复返,脸上透着喜色。
“二奶奶,三爷回来了,快到二门了。”
白氏脸露喜色,他挑冬至回府,怕是想避着一府的人呢,“快,快扶我起来,替我洗漱。”
“娘!”
盛夕年知道这个盛三爷是母亲盼了许久的人,遂拽着她的手指,想趁机见上一面。
白氏点了点女儿的眉心,“竟忘了我的阿年,回头多给你三叔磕几个头,小时候,他最喜欢抱你了。”
……
冬日的阳光里,修长的男子踏光而来,禀资秀拔。
一身宝蓝色草蒲纹杭绸直裰,半新不旧,且微微有些皱,眉宇间有着一抹洒脱疏逸。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