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爷跪倒在丫鬟递来的蒲团上,按礼数磕了三个头,“老太□□好!”
陶老太太目光在老三身上打了个转,目中满是不屑。
此刻盛三爷已走到一锦衣男子跟前,唤了声,“二哥!”
盛二爷起身,笑道:“三弟回来了,瞧样子混得还不错啊。”
一个混字,让盛夕年眼皮跳了跳,认认真真的打量这位盛二爷。
身量高而修长,凤眼,高鼻,薄唇,唇上蓄着胡须,相貌一等一的好,若不是那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缝的眼睛,盛夕年还真不敢想象,这样一身皮囊下,隐藏的竟是一颗杀女杀妻的心。
盛三爷淡淡道:“比不上二哥的锦绣前程。”
陶老太太听罢,目光一冷,却笑道:“你总在外面这么混着,也不是个事。你的两个哥哥都是进士出身,回头你也用些功,考个功名回来,娶房媳妇安生过日子吧。”
“老太太说的是。”盛三爷声音依旧淡淡。
然而盛夕年却眼尖的看到了他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四丫头见了长辈,怎么也不请安。腿脚不方便,连嘴也缝上了?”老太太眉梢挑起,暗藏的怒火无处可出,便移到了盛夕年的身上。
盛夕年心中冷笑,“给老太太,父亲请安。”
盛二爷一看女儿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一点子规矩都不懂,你母亲怎么教你的。”
盛三爷伸手将侄女搂在身侧。
“二哥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她这样的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盛二爷脸色沉了沉,意味深长道:“三弟倒是护着她。”
“那是当然!”
盛三爷嘴角扬起,目光射出冷意,“我若再不护着,只怕这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二哥,你说是吧?”
盛二爷心中一噎,“三弟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二哥听不懂就对了。”盛三爷冷冷答道。
盛夕年早已听得心惊胆寒,兄弟俩短短几句对话,暗藏浓浓的杀机,就差拿起刀了。
……
“岂有此理!”
陶老太太把茶盅重重一搁,“一个落魄的书生,算个什么东西。贱人生贱种,老话一点都不错。”
盛二爷走到她右首处坐下,“母亲何必跟他一般见识,盛家家大业大,还养不起个浪荡子,母亲就当养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