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坚定,“父亲,娘身子不好,我要在跟前侍候着。”
“哟,四小姐如今连二爷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柳姨娘适时的拨了下火棍。
盛夕年目光扫过柳姨娘,咬牙冷笑,“我与父亲说话,有姨娘什么事。母亲病中,虽不管着家,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姨娘逾越了。”
“二爷?”柳姨娘眼眶泛红,楚楚可怜,满脸说不出的委屈心酸。
盛二爷怒气冲天,猛的抬起手。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女儿脸上,白氏冷冷一笑,死死盯着男人扬起的手。
这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匀称,似乎还能闻到墨香。曾经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如今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男人多情,势必也薄情。
盛二爷莫名惊心,讪讪收回了手,掩饰着啜了一口热茶,才轻声道:“你的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男人的和颜悦色,让白氏心下疑惑,静默了片刻道:“一时半会怕阎王不会收。”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盛二爷也不计较脸上挂得住,挂不住,挑起两条俊眉,道:“你好好养着,二房的事情就别管了,让柳姨娘替你操心吧。”
白氏痛极反笑,目光落在一旁的柳氏身上,昂首道:“如此,便辛苦妹妹了。”
“哪里辛苦,替姐姐分忧是妾的本份。”
声音婉转如莺啼,盛夕年心中一震,第一次用心打量这个久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柳姨娘。
只见她松松绾了个髻,斜插一只白玉簪,脸上未施脂粉,双眉修长如画,眼角微弯时带着点儿哀愁的神态,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果然是好颜色。
柳姨娘察觉到四小姐的目光,优雅的开口。
“姐姐,做寿衣的人在外头,老太太说这人啊,早早晚晚都要去的,不如先预备下来,也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一瞬间,白氏的脸变得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她还没死呢,就请人来做寿衣了,这与诅咒她死有什么分别!
“你……你们……”
盛二爷目光闪烁了下,把脸偏向一旁。
柳姨娘见状,得意地扬起嘴角。
“老太太还说,盛家祖茔罪妇是入不得的,我劝老太太,姐姐到底是为盛家留了子嗣的,虽说是个傻子,却是二爷的骨肉。看在四小姐的份上,就别计较了。只是二爷将来定要续弦,三个人凑在一处终归是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