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一个相识许久的师兄。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儒商吧。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欢喜。他既然这样平和亲切,她便想自己也表现得轻松自在,落落大方,再开口时便像是和一个老朋友逗趣:“正宗北方人。难道现在公司招聘还要看籍贯?”
苏阳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当然不是,只是听你说话口音不像北方人。”他说,把下面半句“长得也像南方人”咽了下去。
“家乡话别人听不懂,普通话又说不好,只好这样南腔北调着。第一次见我的人都猜我是南方人,起码是长江以南。”她兴致勃勃地说,眼睛里流光溢彩,好像自己导演的一个恶作剧骗过了所有人,难以抑制的得意。
苏阳把目光从那个正流光溢彩的地方艰难地拽回来,又扫了一眼简历。这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简历——大学毕业8年,只在一个单位上班,证书却有几个,其中包括CPA。
“CPA现在这么缺,听说拿到证的人大多去了事务所,你怎么会想到来企业?”他转入正题。
“我有朋友在事务所工作,每天去不同公司做报表审计,我可不想等我老了的时候,还陷在一堆报表中。”这是雨宁料到的问题,但这并不是苏阳想要的回答。
“哦?在企业做财务不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据说中关村的企业平均寿命不到4年,要么长成大公司,要么就会倒掉。找到一家能长成大公司的,和这样的公司一起成长,我想一定很过瘾。”
过瘾。一个特别的词。一个能唤醒苏阳潜伏了很久的热情的词。
“那你的意思是在医院干不过瘾?那应该是事业单位,旱涝保收的吧。”
“那当然。现在是要市长批条子才能去的。这也是我舍不得下决心离开的原因。但是一眼能看到未来,看到你在那个院子里慢慢地老去,这真不是件过瘾的事。事业单位旱涝保收,但未见得是保丰收。两年调一级工资,但现在我每月的工资还不到1000元,几年前集资盖房子借的钱刚刚才勉强还清,这样的生活不应该算过瘾吧。而且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准备,考经济师,考会计师,考CPA,总不能光瞄准不射击吧。我担心如果现在还不行动,以后就真的动不了了。”这些话有一大半儿是她自己反复演练多次的,只是苏阳的平和让她发挥得更自然了一点儿。
苏阳没有立刻回话,她的话让他想起几年前自己从自动化研究所出来时的情景,想法几乎如出一辙。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