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给了郭余一个踏实的生活,虽然每到冬来郭成回来时,郭余都不得不暂时撤退一下,可是,蛮子的床,还是郭余占据的时候多。要说,郭余对此完全没有想法也不对,有一次郭成走后,郭余见到蛮子的第一句话就是郭成跟你睡了几回。
那一次,蛮子似乎有些生气了,她拉着郭余的手就进了堂屋西边的牛圈,牛槽前面,赫然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地铺。蛮子委屈地说,郭成回来就睡在这儿。郭余不信,蛮子就说郭成心疼牛,再说村子里每到年关就有人家丢牛丢羊的,很多人都会睡牛圈羊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郭余还是不信,蛮子就急了,说郭成根本早就不行了,是他自己怕我躲我,真要叫我撵他睡牛屋,我还真不敢。
郭余就醋溜溜地说,你看说实话了吧,不舍得郭成,还是想跟郭成睡,不是。蛮子就赌天咒地地说,谁想跟他睡谁就不是人。我是怕他怀疑,应付一下,可他自己躲着,我就图个清静。
一想到这些,郭余的心里就热乎乎的。蛮子说到底,现在算是他郭余一个人的媳妇了。郭成那糟老头不要也罢。以前是不敢想,现在呢,情况不同了,郭余想还是和蛮子商量一下,要是蛮子同意和郭成离婚,别说一个傻闺女,他郭余就是天仙美女也不会娶,就娶蛮子。
那也许就是一个月缺的夜晚,好像似乎还应该有一点点忧伤。这是我作为一个文化人的局限,因为我总觉得大凡有些缺憾的事都因该发生在月缺的时候。咱们姑且就假设那是个朦朦胧胧的月缺之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小钱一定因为有什么事不在家。郭余大模大样地进了蛮子的家,好像还应该因为有了娶蛮子的资格而拿出些男人范儿,比如吆喝着蛮子为他洗洗脚或者软语温存之类的事情发生,可是,也就是那一夜,郭余才发现蛮子和他想的不一样。
当两个气喘吁吁的身体终于停下他们的动作,郭余就想趁这个热乎劲儿和蛮子聊聊结婚的事,甚至郭余当时极有可能还设想着蛮子会喜极而泣,一副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似得等到了久违的幸福,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做露水夫妻,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终于熬到了明媒正娶的好时候了。可是郭余还没开口,蛮子就说了:“郭余啊,你看小钱也不小了,该说媳妇的时候了,你的新房子都盖起来了,你看啥时候给也操操心给小钱盖房子娶媳妇呢?”
郭余被这句话一吓,“骨碌”一下就从蛮子身上滚下来,瞪着一双牛眼就说:“蛮子,你弄错了吧,小钱盖屋子娶媳妇你该找郭成商量,我算个啥,就该着我的份了?”
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