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人结婚。因为比起地面,显然绝大部分人还是更喜欢睡在床上的。”
“……噗!”陈澄忍俊不禁,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但怎么说呢,又有点微妙地贴切。
怎么说呢?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她还是挺喜欢和张易这人聊天的,虽说还有些拘谨,但也不失幽默,注意,是幽默,而不是那些当事人自以为好笑其实完全不好笑的笑话——每次遇到这种人时,她总是一边“哈哈哈”一边心里想死,因为真的完全不好笑好么!且,他没有逾越地追问不该问的事情,这种刻意维持的距离感,让陈澄觉得很舒服。
诚然,相亲的最终目的可能是为了消除距离,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才刚见面就直接要问清楚对方祖宗八代个人资产月收入月支出,顺带再做个几年生几个孩子的规划是要闹哪样啊!完全是找抽!
不过就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说清楚的。
“想必你也知道,我弟弟并不是我的亲弟弟,他父母留下来的、包括房子在内的资产,将来都是他的,我一点都不会动。”陈澄认真地说道,“而且,虽然他已经上大学了,但也只是第一年而已,而且他很聪明,将来说不定会读研甚至继续深造。这些费用,只要他需要,我都会出。”
这负担很重。
她很清楚这一点。
也很清楚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这件事。
所以与其之后因为这个闹掰,所以倒不如开头就说明白。
“淅沥沥——”
陈澄侧头,只见落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冷雨。路人们纷纷加快了脚步,避开这独属于冬季的、寒冷彻骨的冰雨。
她曾经遇到过一场比这更冷、比任何雨都冷的雨。
那并不是冬季,而是夏季。
那天是一个周五,下午没课的她心血来潮地带着暑假在家的陈诺出去玩,晚餐时,彦哥悠姐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她如实说了,然后带着当时才十岁的小诺,满心喜悦地等待着,等待着再也不会出现的两个人。
酒驾造就的连环车祸夺走了一切。
事后没有人责怪她,包括小诺在内,没有任何人认为这件事是她的责任。
但这些年里,她总是在想,如若当时没有带陈诺出去,而是老老实实地和他一起等着他们回来,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普通的谈笑,普通的聚餐,普通的告别,普通的……继续交往,无论是她还是小诺的一家,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普通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