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游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前往白银城的小道上,他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小道上满是灰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已经习惯了,就这样任凭它自己流淌,鲜血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就无隐无踪了。小道的两边,是高耸的峭壁,以及在峭壁上顽强生长的灌木,灌木上接着红彤彤的果子,不时有飞鸟路过驻足,用尖尖的嘴啄两颗果子解解渴,然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点都没有久留的意思。
天空晴朗得让翟游有些厌恶,他用手掌遮住阳光,然而赤红的血却从手腕滴到了他的脸上,他看着手腕上可怕的割裂口,心中充满了悲凉……流了这么多血,自己怎么还没有死呢。
轻轻地翻过手掌,他看到了手背上的魔纹,这是他曾经奋斗过的凭证,从一个垃圾堆中成长的孤儿,变成了一个能够独立印卡的铸牌师以及不着调的魔法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明明单单流浪就可以生存了……
薇薇……
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薇薇!薇薇!薇薇!……
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太阳与小路都开始不规则地颤抖,翟游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薇薇不见了。
那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呢。
他任凭着手上的伤口流着血,然而过了这么多天,自己却一点失血的征兆都没有,就好像这些流出来的血不是他本人的一样。他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灼着他的眼睛,这个贼老天还真是给面子呢,连续这么多天了,一直是这么晴朗的好天气。
今天真是个春游的好日子呢。、
如果按照以前,翟游绝对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薇薇到工坊后边的山上野餐。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薇薇不见了,师傅去世了,连赖以生存的工坊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就好像这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就仿佛翟游这六年来都处于幻觉中一样,一夜之间,自己又变成了曾经孤独的拾荒者。
除了手背上的魔纹,以及手腕上恐怖的伤口。
翟游又有些恍惚,他竟然开始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捡到过一个叫翟薇薇的妹妹,自己也从来没有到街边的工坊找过工作,自己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徐福贵的混账师傅……
“啊!!!!!”翟游双手抱着头,仰天长啸。
混乱与痛苦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孤独与自卑再次笼罩着他整个人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