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月转身重又走了,“当然,只在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外人面前,你还是权且违心叫一句夫人吧。”
这一句,说的归璇心里很纠结,哥,你到底怎么负了人家,让如此明事理的好女人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男人,果真都应该扔进油锅里炸的。
跟着杜笙月进了书房,一打眼就看见她悬挂在墙上的画,归璇一眼就看出,那是雪妃。
“那是我姐姐。”杜笙月倒是直率,“我不是丞相的亲妹妹。”
“哦。”归璇不知该应什么好了,“此画甚好。”
“当然好,这是皇后赏赐的。”
昭仪。
归璇紧蹙了一下眉头。这个昭仪。一来用一个冷宫弃妃来威慑杜笙月,二来也是间接表明自己早已知道杜笙月的身份,她这颗棋子已经是死棋。
归璇了然于胸的笑笑,“不愧是皇后。”
杜笙月看了眼归璇,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小秀女似乎话里有话,刚想开口问却一眼看见了院子里匆匆经过的青衣,几乎是脱口而出,“相公——”
那一瞬间归璇在杜笙月的眼神里看到了被遮掩许久的亮光。
心里一沉,完了,杜笙月对哥是真心的。
这个女人的故事注定是悲剧的。有什么比一个木偶妄图变成人更为悲惨的呢?她不过和自己一样,是势力角逐的牺牲品。从一开始,就不该动真心。
青衣本是抬脚就走的,却一瞥看到了同在书房的归璇,破天荒拐了回来,杜笙月整张脸都亮丽起来,轻盈的走过去,“相公,我早上刚采摘的露水,给你泡杯茶。”
“哦。好。”
这语气,说不上冷淡,但是却生分。很难想像出他们是一对夫妻。
归璇更觉得,这一切只是青衣为了单独和自己说话而支开妻子。
果然,杜笙月一走,青衣的目光就毫不掩盖的射向归璇,那一瞬间突然腾起的杀气,让她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青衣反手抄起挂在主人一侧边廊的长剑,虽然归璇能清楚的看见那剑刺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完全不能动。
她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秀女。
归璇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哑然看着青衣,全身发抖。
“你是谁?”
哥。连你也认不出我是谁。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哥。那个因为我的入宫恨不能杀了我,却在我在需要人温暖的时候出现的哥。为了我被迫娶了杜笙月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