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但是条好狼崽子。”
贺坚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胸痛还是心痛。
辛哲向前几步,来到那断手伤兵前面。
两名军士正在为伤兵包扎,用绳子紧紧绑在断臂上,又用布裹住切口,但血仍然大股大股涌出,伤兵双眼通红,脸色却是煞白,仿佛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他的生命力。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伤兵看着辛哲,挤出一个笑脸,眼神感激。哪怕是死,他也不想和那些中毒的袍泽一样死的难看而痛苦。
“我来。”辛哲说,两名军士一愣,随后让开。
伤兵咬牙道:“我活不了了,送我一程罢!”
辛哲嗯了一声,对那军士道,“会很痛,你尽量别动。”
伤兵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了结,凄然又决绝道,“但求小兄弟给我一个痛……”
快字还未出口,伤兵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辛哲收回手,扶着他的背,放到地上,扯开缠绕在切口处的布,血液立刻喷涌而出。
“你这是……”两名军士想要阻止,却想起伤兵刚才说的话,慢刀子割肉,才最是痛苦,只好作罢。
辛哲摸到动脉血管,将其扯出一截,用力捏住,喷涌的血立刻小了许多,他头也不抬道,“来个人。”
贺坚立刻上前,辛哲将血管交到他手里,嘱咐道,“有血很滑,要捏住。”说完,又如法炮制,找到另一根动脉血管,立刻就有军士过来捏住。
辛哲扯下衣角,用牙撕出细条,搓成线,将两条血管绑住,喷涌如柱的血立刻停止,却仍有不少血流出,“找郎中,用羊肠线代替绑住血管,之后用火烧伤口,”他沉声说道,“若是痛醒了,打晕就是,等伤口不再流血,用烈酒洗净,再裹以冷猪油,之后用煮过的绸布包裹,死不了。”
很久没做这种活,都有些生疏了。辛哲站起身,抹了把脸上汗水,却不料抹了一脸血。
贺坚犹豫着问道:“那个,你刚才给我吃的那药丸,能不能给他一枚?”
辛哲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泥巴搓的啊,这么不值钱?”
贺坚缩了缩脖子。
……
镇北将军府。
内院搭建了灵堂,老将军的尸身被仆人清洗之后,穿上了征战时的将军甲,躺在灵堂正中央。
管家已经将消息传出,想必过不了多久,长安城的大官勋贵们,便会知道老将军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