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而坐,闭上双眼,诵念佛经。
佛音响起,一片宁静祥和。
但片刻后,佛音之中,却时不时生出异样波动。
两名雷音寺和尚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震惊。
佛子一心向佛,佛心纯澈,但这佛音中却有杂念。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佛子睁开眼睛,刚才念诵佛经时,他的脑海之中,总是时不时浮现出楚楚的身影。
佛子走出禅房,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的心魔?”
与此同时,长安外城某条小巷,一个染布小作坊里,廉价劳工们还在搬运、浸染着布料,忙碌不停。
长安居,大不易,很多底层百姓,没日没夜干活,只为吃一口饱饭。
小作坊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老翁和几条汉子。
劳工们神色麻木,似乎根本没看到他们进来,仍旧继续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老翁和汉子们来到作坊后院,小心翼翼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两个汉子才搬开墙角染缸,露出下面一个漆黑甬道。
两个汉子抬着一口黑色木箱钻进甬道,老翁吩咐左右道,“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也跟着钻了进去。
时至凌晨,东方出现鱼肚白,辛哲打了个哈欠,回到豆腐店,楚楚被惊醒,睁开惺忪睡眼看着他,“回来了?”说话时满口酒气。
辛哲嗯了一声,看到床头放着一个空酒坛,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楚楚穿好衣衫下床,辛哲又翻出一件厚厚的外衫给她披上,自己缩到床上,和衣而眠。
当辛哲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他洗了把脸,来到店铺,就见一个穿着皮靴,系着粉色腰带的不良人匆匆赶来,这样骚包的不良人,只有孔老二。
孔老二一把拉住辛哲的手,把他往外拽,“春明门那边死人了。”
辛哲道,“长安那天不死人?等我先吃口饭。”
“死了二十三口,”孔老二焦急道,“京兆府的人来了,在和不良帅对骂,指不定就要干起来了!”
辛哲立刻甩开他的手,往前跑去,孔老二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才跑出几步,就喘着粗气喊道,“等,等等我!”
发生命案的是一个染布的小作坊,距离春明门不到一里。
春明门旁边便是兴庆宫,这里是太后和众多嫔妃居住之地,又逢天子寿辰,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也难怪会惊动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