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说的是。”西江月又朝木易招手,“木易,快来拜见二叔父。”
木易闻言,抿唇跪下,依旧一言不发。
“月儿在无翎山七年,若不是木易对月儿多加照拂,此次回家途中又多次舍身相救,恐怕月儿要多遭受数十倍磨难。”西江月绝色面容缓缓划过花厅诸人,“只是,木易年少,心思过于单纯,凡事又皆以我为重,所以先前若是他因我而对叔父、兄弟有何不敬之举,还望大家看在月儿面上,原谅木易。”
西随安但笑不语,目光却是落在西延身上。
西延见状,立即打哈哈一般大笑起来,“大姐这是哪里话,既然木易是姐姐贴身护从,尽心于大姐也是情理之中,谁又会怪罪于他?”
“延儿,木易待我的确尽心,但在我心中他却不是我的侍从,而是同延儿你一般,皆是我的弟弟。”西江月言罢,回眸朝上首又是一拜,“月儿恳请二叔父收木易为义子,纳入西家族谱。”
西江月之言不仅令西延面色突变,连早已得知此事的木易,亦是难掩心中诧异。
他不知姐姐为何执意要让自己进入西府,但姐姐既说是好事,那他便信。
“好,那便按月儿所言,只是入族谱乃是大事,下月初九便是黄道吉日,再行入族谱之事。”西随安神态依旧,似早已洞悉一切,“正好,月儿幼年时的许多玩伴,也可请来好好聚上一聚。”
西江月闻言,眉眼含笑。
她自小早慧,性格寡淡,同辈世族中的孩子,鲜少有能与之交心的玩伴,跟她关系最好的却是一位商家小姐,姓皓,单名一个月字。
“月儿与木易皆是生性愚钝,不擅此道,万事还要仰仗二叔父帮我们筹划。”西江月声音轻柔,与木易一同朝西随安叩首。
西延见状,广袖之下,手背青筋暴起,他虽知二伯父对西江月青眼有加,却不曾想竟能偏爱至此,仅凭她一面之言便将这山野小儿认作义子,还要归入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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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又蓝刚带人将西江月所住的听风阁扫洒干净,方欲将大小姐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便听西江月柔声道:“那件绘有红梅的衣裙,不用洗。”
“是。”又蓝心中疑惑,但身为丫鬟,遵从主子之命,才是本分。
西江月白皙指尖轻拂手中质地温凉的衣料,被血水与墨迹覆盖的地方,微微凸起。
正如两日前,她跪于祠堂门外膝上留下的痕迹一般。
西江双目微合,似在回忆儿残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