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责难。
离梓之言罢,旋即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双手送至皓月面前,银票上附带一单,正是方才明月楼中记载离梓纾毁坏绿柳阁中财务清单,“在诸位风雅之人面前商谈银钱实属大煞风景的庸俗之事,但家妹心思单纯,方才听了恶奴蛊惑,才一时糊涂毁坏了明月楼中诸多物件,这些许钱财是在下代替家妹向皓月姑娘聊表心意,这恶奴也一并留下听从皓月处置,还望皓月姑娘勿要嫌弃才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且离梓之这般心诚意切之举,令人更是不好出言责难。
“我好生羡慕离小姐有离公子这般亲厚兄长。”皓月含笑开口,眉眼间闪过溢彩流光,“连道歉这般事情都要全权代劳。”
若是寻常人这般登门致歉,性格慵懒的皓月自不会加以苛责,但方才西江月所言禹州之事,已让她对面前这自持礼数周全的离梓之心生厌恶。
“皓月姑娘说笑了。”离梓之面色依旧,但广袖之下双手却是青筋暴起,心中暗骂一声好生不识抬举。
方才,若不是父亲顾忌明月楼楼主与苏家长公子苏长烟关系斐然,他有何须走着一遭。
于此处再次遇到西江月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一直立在一侧的离梓纾见自家兄长竟向皓月这般商贾之流如此卑躬屈膝,心中愤慨之意顿涨,若不是自小兄长便待自己极好,方才又将此事利弊一一解说,她定要发作于当场。
见兄长眸光,离梓纾最终还是抿唇拧眉,迈步上前微一福身,全无先前傲慢之姿,柔声道:“请皓月姐姐原谅妹妹方才冒犯之举。”
“离小姐无需多礼,我这市井商人,可受不了离小姐这般贵人之礼。”皓月言罢,看着面前西江月与苏长烟,心道怪无趣的。
先前那目盲青年不给她一掷千金的花钱享乐,眼前这行事圆滑的离梓之也断了这本该精彩的一出好戏。
就好像力大无穷的彪形大汉,使出浑身解数,却发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当真无趣至极。
“延梁,你代我好生送送离公子与离小姐。”皓月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早已强忍心中愤然怒意的离梓纾,闻言目光剜了一眼三人,直接转身离去。
倒是离梓之却是抬步走向西江月,从袖中取出用锦帕悉心包裹的一颗精致木球,送至她面前,“这是西小姐途径禹州之时,遗落之物,梓之现在物归原主。”
一直淡漠不语的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眉眼看着面前男子,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