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小姐,您如此爱这梅花,倒不如奴婢明日命人在咱们听风阁内移植几株梅花,待到了岁末大雪,一院子红梅傲雪,岂不是既好看又应景。”
西江月闻言,眸光缓缓移向又蓝手中烹干梅花花瓣之上,先前,她胸腔之中被强行压制的一口鲜血,猛然吐出。
自己身上为何会有梅花?
七年前,那面覆银箔欲取她心脏的少年手上被烙满梅花。
数日前,她方至帝都,便有梅花妖人出没犯案……
这一切,过于巧合。
不待西江月想出其中关联,便只觉眼前一黑,蓦然昏迷。
西江月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她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面前眼圈乌紫的又蓝又青两人,只声音略显沙哑,淡淡道:“我饿了。”
又蓝闻言,又惊又喜,不觉间竟是泪眼婆娑,“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命人将午膳送来。”
待参军府中诸人闻讯赶来之时,西江月正坐在暖格外的小厅内用膳。
西江月将碗中银耳百合莲子粥喝完,才抬眸看向众人,唯独不见二叔父西随安。
午膳后,西江月便与木易驾车直奔齐云山。
马车内,少女眉目如画,只淡淡瞧着手中烹干梅花,心中却已将昨日之事细细想了一遍。
马车行至山脚,突闻一阵琴音传来。
初时,琴声空灵,余音轻颤;待曲谱行至过半,琴音陡转,却似开石弓弦一般,震颤有力,仿若置身于沙场之上,唯闻风嘶马鸣,独见刀光剑影;待欲抬眸远望之时,却发现一切不过梦境。
山风席卷枯枝红叶,苍劲非常。
琴音大开大合间,唯余若谷虚怀,与眼前壮阔相比,竟显得十分熨帖。
“姐姐,是师父常弹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木易说话时,脸上终有了些许欢喜之色,“定是师父不放心姐姐,来接咱们回无翎山了。”
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才浅浅笑道:“这琴音与老妖鹤所奏极其相似,但弹琴之人绝非老妖鹤。”
“不是师父?”木易惊讶。
“老妖鹤左手拇指受过伤,所以《春江花月夜》一曲中,会有三处音调不足。”
“但方才一曲琴音,这三处却并无丝毫不足。”西江月口中虽称那胆小老男人为老妖鹤,但心中却不认为这世间能有人与他比肩,“我倒想见见这弹琴之人了。”
两人弃车而行,一路寻着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