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七年来呕心沥血,却只教出你们两个这般毫不惜命的愚蠢狂徒来,当真可笑至极!”春花丢掉手中残损琴弦,伸手拢了拢胸前衣襟,而后才抚了抚腹部一处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凸起,云淡风轻道:“我帮你除去一个这般不中用的徒弟,你该如何感谢我呢?”
那一团温软之物似是从梦中醒来,在衣袍中猛地转了一圈。
腹部似是被踢了一脚的春花,略显公鸭嗓的声音也瞬间柔和了几分,“狗子,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等碧眼白毛的二狗子从春花衣袍之中缓缓探出头时,先是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直到确认并无危险,它这才四爪如钩,紧紧抓住春花身上粗布衣袍,撒娇一般爬到他的肩头,弓背伸爪舒展了柔韧性极好的身体之后,懒懒在春花耳边头发上蹭了蹭。
“嚏!”二狗子一个毫无预兆的喷嚏,在春花耳边响起,然后,它这迅速才跳下春花肩头,三步一回头地迈步离开。
春花抬手擦了擦耳边发丝上的鼻涕,满是嫌弃道:“这个傻猫,真狗!”
直到二狗子消失在竹林尽头,春花才再次“看”向面前昏迷不醒的西江月,声音中全无方才半分和善,“解决了他,现在该轮到你了。”
春花提起姿容绝佳的西江月,在经过寒潭时,脚步一顿,“世人总言听天由命,岂不知,天命亦可由人来定。”
待手提西江月的春花,凌空御风消失于碧竹间,不远处忽有一青年男子倒骑半人高的草泥马缓缓而来。
草泥马脖间还系有一个银铃,随它脚下步子极富有韵律地泠泠作响。
青年男子半躺于草泥马身上,闭目养神,手执一根无杆无饵的鱼线,在身前晃动。
男子好似并不在意自己所行方向,任凭身下草泥马走走停停。
“黄帝问素女曰:吾气衰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恐危,将如之何?”
“素女曰: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男,犹水之胜火,知行之,如斧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成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
“素女曰:御敌家当视如瓦石……”
半躺于草泥马背上的青年男子口中咏颂之声不绝于耳,若是寻常渔翁樵夫遇见,自会将他当做那勤勉好学、游历诸国的读书世子,可若是稍通文墨之人,便能听出青年男子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背诵《素女经》。
草泥马缓缓行至一处飞流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