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回到神,“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有。”我正色回应道,“他们先是威逼利诱,见我正气凛然就把我吊着打,逼我供出幕后主谋。”
小丫头被我唬得一愣一愣:“那你说了没?”
“说了啊,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编,就说我办公室有个叫汪若雨的,都是她指使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优哉游哉地向洗手间晃去。
她吓得紧跟着我:“啊?周姐你真这么说得?他们会不会把我怎么样呀?你要不告诉他们不是我干的,是齐诗云吧。周姐,周姐你别走啊。”
我看见齐诗云听到自己名字时微微抬了抬头,然后冲我投射了一个得意的目光。
我这才算是明白了江程皖的意思,也终于知道他口中的把戏意味着什么。我就像一颗棋子,头脑上大大写了个“車”,人们不都说弃车保帅么。上面的那些人拿了别人好处,想整整江程皖,那么必要的时候扔了我这么个专访都做不好的小编辑,也实在没什么。
我和我主编转达江程皖那句话的时候,他用久久的沉默展现了他的焦虑与无力。
然后一连问了三遍:“江程皖还说什么了没?”
在得到我否定的答案之后,他额上泛起厚厚一层汗,但我觉着那更可能是一层油,一层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捞来的油水。
我不知道这之后他们用什么方法解决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途径给了江程皖他想要的交代。但是我看见,商业特别版的第二期,出得比预定早了整整一周。首页依旧是江程皖,不同的是,这次却不再是崇江或者诚誉的名义,而是站在另一个大公司的立场上对江程皖极尽了标榜之词。对于上一期的专访,则是一字一句都被逐条推翻,有的甚至被赋予了完全相反的解释,总之是想尽了法子树立江公子的高大形象。
我这一次买饮料的时候,听见报刊亭里一对夫妻忿忿地指责:“炒作,一定是炒作。”
然后来不及听他们接下来的议论,陈曼曼的电话便要命地响了起来。
我接了起,她的声音一股脑冲过来。
“周小楼你哪儿呢?”
“我刚下班,还在回来的路上。”
“你给姐说个标志物,姐去找你。”
我听见电话那头她Cooper轰鸣的引擎声,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算是标志的标志物:“有个工行和建行开一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