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看你一眼。”他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以为这么做让人很感动么?也许吧,至少我此刻根本受不了。我缓缓捂住脸,潸然的老泪不争气地挤满了指缝。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江程皖又一次的出现在我身边,递过来苏格兰条纹的手帕:“不好意思,招你哭了。”
我恶狠狠地拿了过来,拿着也许很贵的手帕眼泪鼻涕一把擦,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口齿不清:“你还不如不要回来!我周小楼纵横沙场二十年,为你连着哭两天,这算什么!”
他却笑了开。
我没好气:“你笑什么?”
“你真是,”江程皖露出好看的大白牙,“哭的时候都能这么神气。”
我不满地嘟了嘟嘴,眉眼里却也充盈起淡淡的笑意。
“你中午有饭局么?”我小声问了一句。
“除了你,所有人都以为我现在还在美国。”
我别扭地嘟囔了一句:“那我请你吃饭吧。”不等他回应,又补上了,“放心,没有羊肉了。”
于是我带着终于一身便装的江程皖回了家。
他干站在厨房前,看着我翻滚着锅里滑溜溜的肥鲫鱼,忙不拾迭。
“再等等啊。”我擦了把额前的细汗,回过头冲他道,“一会就好了。”
“你看上去很厉害。”
“那当然。”我得意地昂起头,突然想起来,用江程皖的话说,这叫神气,“我爸是做水产的,说白了就是卖鱼的,以前没事就带几条鱼给我瞎折腾。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了。”
他于是笑:“那我真是荣幸。”
很快,三菜一汤上了桌,我看了眼钟,就快到了上班的点。我摸出手机,找中号码之后贴上耳边,对江程皖小声道:“我和主编打个电话,说我去晚点。”
“会扣工资么?”
“会吧。”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接通,“主编啊,我跟你说个事……”
我还没说什么事,江程皖已经把我手中的电话拿了过去:“你好,我是江程皖。”
我大惊,伸手欲夺,他干脆起了身,悠哉游哉地向一旁走去:“我想和周小楼再探讨一下上次的专访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代她和你借半天时间。”
“好的,谢谢。”半分钟后,他转过身,淡然地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生硬地咽了口唾沫:“我主编,他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