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程皖缓缓从地上直起身子,嘶哑的声线透着深深的疲乏:“小赵,不用打给医院了。回去吧。”
“可是江总……”
走至车边,他回了下头:“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我,早点告诉我就好了。何必忍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挑破了我最后的底线,让我连对江程皖最后的希冀都全数击碎。也许是突然降临的顾雅,也许是邵书越“那和谁不轻松”的提醒,也许是陈曼曼“第三者”那三个字。这些接踵而至的磨难,让我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幻想,最后再把一切孽缘归咎到江程皖身上。
他说了最后一句:“还有,你可以对我做一切。但是你不能说我不爱你,这对我不公平。”
他上了车,然后车门被关上。
小赵看着还蹲在地上的我:“周小姐,江总今天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我摇摇头。
爬起来之后,我掸了掸衣角,开着车,他很快地离开了我的视线。没有人能看到玻璃之后的江程皖,所有人眼里,都是小丑一样狼狈落魄的我。
真是,公平?
好好的谈什么公平?就像顾雅的先来后到,轻易地让她名正言顺。爱情这玩意,几时公平过?
只是现在,对我来说最不公平的,是你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中,我却消失了全世界。
江程皖,除了你,我还有什么?
于是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一切十分轻易地结束了。
正好啊,我和江程皖的闹剧,被一场没有发生的车祸给轻易化解了。
周一我照旧去上班,只作这个双休日和往常一样欢乐而平静,没有给我未来的日子掀起任何波澜。
我倒水的时候,碰见了好久没耍幺蛾子的齐诗云。
“那个商业特别版要出最后一期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然后避之不及地端着杯子想走。
齐诗云却亦步亦趋:“怎么?你和江家那对兄弟打得这般火热,主编没继续来榨你油水?”
我觉着她话里有话:“什么油水?”
“听说这次有个什么小型访谈的,和专访差不多,就是比较简单,让之前接受过采访的再说几句祝福语之类。”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觉着,这次的好事还能落在你头上。”
我从来不相信齐诗云口中的好事真能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