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
简素清爽的卧室内,隔着一个高长的白纱屏风,偌大的红木大床上躺着一身白衣的君澈。
本就虚白的脸色透着明显的病态,粉白的唇瓣因为不间断的咳嗽越发脱离仅存的一点血色,英气深敛的眉因为难忍的病痛而紧紧蹙着,唯一清明一点的大概只有那双略布血丝的漆黑幽眸,尽管在一身病痛的折磨下,还能保持着幽深透亮,像无底的黑色漩涡,多看几眼,都容易被卷进里头无法自拔。
大床边上,坐着一身紫色蟒袍霸气威武的君烨,犀利英发的锐眸紧紧凝着眼前被病痛折磨的弟弟,见他咳一声,眉头便皱的更深一分。
“皇兄不必过虑,臣弟无碍……”气虚的话一字一字吐的分外艰难,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声。
君烨一甩袖袍,怒气迸发,豁的站起了身,绕过屏风,狠戾的盯着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太医:“你们这群庸医,就没有一个治得了皇弟的病吗?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马上诊治,若再听到皇弟咳上一声,全都提头来见。”
一地的太医一听皇上下了最后的通牒,全都煞白了脸色,谁不知道离王的病是娘胎带出来的,天生的根子已经落下了,说马上止住就止住谈何容易啊,可问题就在皇上爱弟心切,苦的他们一群一只脚都已经在棺材口徘徊的老头子还要天天这么担惊受怕着脑袋不保的问题。
想是这么想,但谁也不敢违逆皇上一个字,全都颤颤瑟瑟的站起身,有几个慌不择路的老太医因为害怕还齐齐撞到了一起,跌成一团,却又惧于皇上比黑锅还要沉上几分的面色,全都不敢吱上一声,快速起身,全都扶着被撞疼的老身板,一声不吭的低头讨论开起药方来。
君烨绕过屏风又回到了床边,脸上的狠戾之色瞬间收的干干净净,蹙着龙眉,抿紧唇瓣,一脸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
“皇兄,臣弟是将死之人,此病本就无药可医,最多只能靠着药性止上一阵,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呢。”离王轻喘着气,艰涩的说道。
“父王母后生前如此重视你的身子,如今他们已经不在人世,朕身为你唯一的兄长,自当要护你一世健康,什么都别说,你只要专心养病,其他的一切都无需过问,皇兄定会让人治好你的病。”君烨心急的说道,不忍看到弟弟眼中已不抱希望的神色。
离王轻叹了一声,目光幽幽转向窗台上放着的两盆蓝色绚丽的星辰花,君烨的目光也随着他看向窗台,眸光顿时深了几分。
“那两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