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针见血。
“念儿说的不错。”一直沉默不语的宫少谨凝起眉,语气颇为沉重的开口说道:“这起婚事,在外人眼里看来,是我们宫家高攀了,离王是何等人,皇上的亲胞弟,当年先皇和先皇后最宠爱的儿子,能嫁入离王府的人必是万众挑一,但谁也知道,离王的身子出娘胎便带着病弱,要嫁入离王府首先要做好守活寡的心里准备。表面上的高门富贵,实际却是谁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幸福的婚姻,整个东晏国人人自危,只怕没有哪家女子会愿意嫁给离王,即便是荣华富贵一生,皇上何其聪明,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些,所以这起名为赐婚的圣宠,实际却是在给离王冲喜,而宫家却被有心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念儿在庆功宴上一展头角,风华占尽,想必给了众多嫉妒之人除之而后快的想法,这事我们根本防的措手不及,怪不了任何人。”
“如今圣旨已下,难道我们一定要将念儿嫁给离王吗?”姚氏的一双眼早就哭的通红,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
“除非宫家想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宫念之黑眸晶亮,说出反抗的直接结果:“退一万步说,即便皇上大仁大义不追究,但也会给背后陷害之人最好的机会抓住宫家的小辫子,他(她)既然有办法让皇上赐婚,自然也有办法以抗旨悔婚的名义将宫家斩草除根,兴许他(她)就是希望我们反抗,悔婚,好将我们宫家一网打尽。”
大厅内静寂了好半晌,宫老爷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严正的说道:“念儿,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等你走后,我会告诉外人你因疾病暴毙,等事情平息了,你再等隔几年给爹娘捎个口信确定平安就好。”
宫念之看着父亲酸楚的面孔,眸光幽深,让她走何其简单,只是她踏出的每一步都要踩在宫家人的鲜血之上,用宫家几百人的性命之忧来成全她一个人的海阔天空,她的脚步像是灌了千斤重锤沉重的抬不起来!
望着这萧条的大厅,望着所有人脸上的绝望死灰,宫家已经在一次次重创之下被压垮了脊梁骨,他们战斗到了最后全都已经筋疲力尽,若再经历一次波涛,谁也没有那个勇气和力量再去抗争,而且在那山一样的皇命之下,谁也抗争不了,反抗只会被风卷残涌的干干净净。
父亲瘫坐在椅子上,那沧桑的面庞再也不像她刚来这个时代时看到的那般意气风发,这个男人已经很累了,他已经被操碎了心,已经在想尽办法为了这个家不顾一切,他变了很多,在不知不觉中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