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有片刻的迟疑,从白溪儿的神色中,他已经隐隐察觉事情的真相就是他深知却最不敢相信的那个。
白溪儿静静的等着,看着他,她比他更清楚,这个真相对他是个重大的创伤,但是,从刚刚协定终生的那刻开始,她就不容许这个秘密再继续隐藏下去,他们是一体的,所有事都可以一起面对,更重要的事,他要让君澈知道,君烨不值得他尊重,不值得他信任。
他根本就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还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连打小养大她,视他为己出,甚至立他为太子的先皇和先皇后都下的了毒手,这样的人何以称帝,何以在君澈心中还占一席之地。
或者对君澈来说,这个可能在他心中早就徘徊了不下千百回,只是一直说服自己没有证据,毕竟他是何等的聪明。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好半晌,白皙修长的大手缓缓抬起,在白溪儿坚定的眼神中,他接了过去。
布条上的一字一句她早就滚瓜烂熟,而且保存的很好,甚至让爷爷洗掉了上头的清影水。
君澈看的很慢很慢,慢的她几乎看不出他的眼珠子在转动。
好像过了半世纪那么久,他有些疲累的放下手中的布条,微微闭起眼,白溪儿见状,悄无声息的拥紧他,给予他最大的力量和勇气,软语的声响淡淡的诉说着:“澈,相信我,没人愿意相信这个真相,但是它确实真实的存在,你母后和父皇都是被君烨,也就是你的亲表哥亲手害死。”
“念儿,我早就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袒露在我面前,只是不知道时间会来的那么快。”他睁开眼,灼热的眸子沉重的望着她:“自从我知道他对你动了杀念之后,不管他是不是害死父皇和母后的凶手,我都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放过他,但是时候未到,他身为一国君王,尽管做下十恶不赦的事,但至少东晏国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要拉下他必须有充足的证据让天下人心服口服,现在只不过是加剧了我的决心罢了。”
白溪儿听出了些许端倪,眼儿一亮,微微支起身子问道:“难道你这次来北拓国另有目的?”
君澈微扬嘴角,隐隐笑了,抚了抚她的发,她的聪明才智让他眸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赞赏,只点了一句:“那封密函。”
白溪儿眼儿翻滚,随即略惊的说道:“难道是君烨表面上借助这封密函暗中加之给宫家和凤家通敌叛国的罪责,实则是有关于另外的国之大事,或者该说是四国大事?”
想到爷爷曾经在崖底的话,白溪儿立刻将一些零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