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大徐人和青州人,说来可笑,明明都是一样的面貌,体内流淌的是一样的血液,从西蜀关内来的大徐人到了青州境内和青州人受到的待遇竟是截然不同的。
那些恨大徐的西河人虽然不爽这些从西蜀关内来的大徐人,但充其量也只敢在背后骂两句,当着他们的面往地上吐两口口水而已,因为再做得过一些官府就会介入,但是倘若对青州人,西河人哪怕当街毒打,只要不出人命,巡逻的官兵也只会当做没看到。
归青州摸出白玉佩,盯着这块在大徐境内象征将仕佐郎身份的玉佩,左手拇指在玉佩表面不住地轻轻摩挲,有些复杂地低声呢喃道:“大徐…”
从最开始硬气地自称大徐人到后来妥协地自称西河人再到如今认命地自称青州人,这两百年里,青州百姓饱尝绝望的滋味,更有无数士子到死也没能等来西蜀关内那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号角声。
熟悉是因为从父辈那里听说过大徐的铁骑曾如何在西河草原上驰骋,在号角声中杀得西河人片甲不留,陌生是因为他们到死也没有听到过父辈口中那威武雄浑,传遍八百里连营的号角,西蜀关的城门两百年来始终关着,不仅将西河人关在了城门外,也把他们关在了外头。
此生谁料,心在大徐,身老青州?
身后房间外,一道绿色的身影突然出现,站在门外朝着房内的归青州淡淡道:“归青州,太子有请。”
归青州将白玉佩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朝绿袍老祖点点头,走出房间朝外走去。站在原地的绿袍老祖正要转身,却突然瞧见了桌上的白玉佩,稍加犹豫后手一招,白玉佩浮至半空,飞入了他的手里。
去延宾馆的路上须得经过崇德祠与行台,紫阳书院内行台有两种,一是普通的平房,靠近崇德祠,经过前年的扩建后现为四柱五问的长方形平房,二是宅院,一共三栋,在最大的那一栋宅院的院门前,归青州瞧见了毫无摄政王形象地坐在门槛上的徐远。
归青州停下脚步,朝着徐远弯腰作揖道:“殿下。”
徐远笑着问道:“青州这是要往哪里去?”
归青州答道:“回殿下,太子召见。”
徐远明明瞧见了归青州身旁一副西河轻骑打扮的护卫和后方不远处的绿袍老祖,却仍明知故问道:“太子?哪家的太子?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大徐什么时候有了个太子?”
绿袍老祖抬起眼皮突然看了徐远一眼,眼睛微眯,心中又想起了御书阁后方花圃里的枯荣草被盗一事,虽说白鹿洞书院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