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笑道:“我先走了,你可乖乖的,你爹就快来了。”
谦川无心多想,支应道:“我明白。”
韩夫人刚走几步,便听到急切沉重的脚步声,谦川一听就是韩申的,他书房中便有一言:“不求流芳,学问须天马行空;无望继世,做人必脚踏实地。”他的脚步声一直都很重,谦川则时常嘲笑他这是故作姿态,脚踏实地并不是踏地而响,可韩申面对谦川的质疑,大为光火,反而坚持了这一看法。其实在他自己心中,早已质疑,只是这父子二人,都是万万不肯向对方低头的。
所以,这韩申在百姓眼中形象越是光辉清明,那谦川就偏偏把自己往另一个方向推。这二人,虽为父子,却亦是冤家。
韩申一进门,便是问道:“你怎么样了?”
谦川强自伸了个懒腰:“还不会死,不能顺遂你的意思。”
韩申坐下冷笑,盯着又是一言不发,谦川被他看得发毛,怒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不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吗?如何又在进我的府,睡我的床,吃我的药?”
谦川听了登时气愤填膺,一声大喝未竭,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体内的脏腑呕吐出来。韩申脸上神情有些慌乱,继而又镇定下来,道:“畜生,咳什么?”
“我吃你的药,给你吐出来行不行?啊……咳咳咳,咳,咳咳咳……”韩申满脸无奈和愤恨交织,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道:“你别把肠子咳出来了。”
“我……”谦川忍住一阵,道:“我就是咳死了,那……那也才好,是不是?韩大人?”
韩申道:“你不认我这个爹也好,等你好了,就给我滚出去。若是死在这儿,我也当你是安源府的百姓,给你一方墓地。”
谦川嫌弃的道:“还当我愿意在这儿呆?”
韩夫人在门外悄悄听着话,忍不住叹息道:“这两父子,从来也不会好好和对方说会儿话。”潸潸而去。
韩申此刻似乎并不生气了,待谦川不咳了,自己沏了杯茶,悠闲地坐下来道:“我来这儿也主要不是看你好没好,昨儿你运气好,碰到了高人,保住了性命,算是你的造化。”
“是吗?”谦川咧嘴笑道,看着他如何说。
韩申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谦川道:“商量?”他惊奇的道:“这家中不从来都是你一人说了算吗?你要商量就去找韩幼婷那个小贱人商量去吧,别打扰我睡觉,要是扰了小爷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