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林彦和开始“不耐烦”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嘴里还不断嚷嚷着:“不就是换个衣服梳个头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女人真是麻烦。”
老夫人笑了:“女子爱美,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你以后也是得娶媳妇的,她梳妆打扮你也得等呐!”
林彦和说:“可是女神节上是不能过分打扮的!”
“那只是说不能过分打扮、不能化妆,又不是不能打扮。”老人说:“而且女神节的活动上也不是只会碰到女子,还有年轻的未婚成年男子准备寻找伴侣,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你不希望你姐姐找到心仪的对象吗?”
女子15岁成年,姐姐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要论容貌,林婧觅绝对是京城第一,然而……修士的婚姻观能跟凡人一样吗?
凡人既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门当户对对象;可以与青梅竹马的发小或者恋人结婚;还可以再特殊的节日里去找个偶遇。
但是,对于修士,只有那些嫁不出去的、娶不到的修士才会去那种集市一样的地方去捞对象!正常人平日里自己把对象给找着了。为什么会娶不到或嫁不出呢?无非就是太差了没人要。
要是修士也要去集会偶遇,那他人生也蛮悲哀了。
林彦和说:“姐姐还年轻的很,早晚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对象。”
老夫人说:“说的对,我也不希望她找庙会上的那些人,那些人不是低级修士就是凡人。”她心里也是看不上那些人的,可是老人家心里也很苦啊!自己的孙女这个样子和她看不上的那些人区别也大不了多少。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来说,又一个男人总比没有好——修为高的尽情追求名利和功德,修为低的当然是要去追求家庭幸福啊!
又过了很大一会儿,林婧觅终于出来了,林彦和看到她的着装:一身非常普通的白色红边的丝绸祭服、上挽髻下披肩的发型,实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混在那群前去祭祀的人里一眼望过去是肯定找不出她的。
林彦和不禁吐槽:“你在房间里折腾那么久,就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跟刚才区别大吗?
林婧觅反驳道:“我打扮成这样怎么啦?我见到以往参加女神节的姐姐们都是这么打扮的!说实话,你姐姐我还真没准备把自己打扮成要去节日相亲的样子。”
老太太站起身来说:“行了行了,我们该出发了,这个问题可以等我们回来后再讨论,你们爱讨论多久就讨论多久。”
“这种事情谁说都会又几分理,不说也罢”林婧觅向林彦和与林思涵使了个眼色:“正事要紧。对了,小彦要的东西在我梳妆盒里。”
林婧觅出门之后,林彦和拿了梳妆盒里的东西去了西员巷,林思涵则去左将军虎临韬家找回来休假的将军千金虎赛男。
林思涵将林婧觅给的象牙牌交给将军府的门卫:“林思涵求见赛男将军。”门卫看到那象牙牌之后几乎是肃然起敬,对林思涵说:“小姐请随我来。”
虎赛男的院子与其他贵族家的男子院落没啥区别,就是庭中梨树下多了一块很长的砧石,那是虎赛男磨兵器用的。这块砧石恰恰彰显了这位将门虎女别具一格的性格与风采。
虎赛男6岁丧母,虎将军将其带进军营交给部下刘礼兵女将调教,正所为虎父无犬子,从13岁起她就和其他的男女士兵一样上阵杀敌,建功无数。如果不是凌仓国有不能封女人为主将主帅的传统和法律,虎赛男按军功完全可以当个主将而不是个憋屈的先锋副将,皇帝为了安慰她赐给她与虎大将军一样的俸禄,还赐给了她“少将军”的封号——仅是一个称呼。
虎赛男一现身便是一身劲装,英气蓬勃。林思涵瞬间看呆:她从没见过这么帅气的女生。她想,如果虎赛男是个男的,一定会有很多女孩想要嫁给他。
虎赛男看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你是林思涵吧?”
林思涵很惊讶,她们之前并没见过呀:“少将军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听婧儿说起过。”虎赛男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只装着拳头大小的纯白色水灵鼠的笼子:“她还说你一直希望有一只水灵鼠,我偶然捉到一只,送给你了。”
林思涵喜不自胜:“谢谢少将军!”
“这只水灵鼠还是个小家伙,你要把它养成灵宠的话,在一碗水里滴一滴你的血喂它喝下去,它就不会咬你,但是培养感情要靠你长期的照顾。”
“嗯!”林思涵很有信心把它养好,蓦然间她想起了正事,不禁焦急起来:“少将军,我大姐有难,请你帮帮她吧!”
虎赛男说:“这是必须的。”
林思涵把事情的前后简要说了一下,最后对虎赛男说:“大姐让您带我去请黑大姐雇雄婆。”
黑大姐是帮派大姐头,只要给她钱,她就会帮忙了难。她手下养了很多被家人抛弃的雄婆,专门对付意图非礼妇女的混混和上门挑衅的男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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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婆原本都是一些男人,因各种原因被发情期的粉色母魔蝙蝠咬了,因此中毒乱了性。他们中毒后一直以为自己是女人,不但说话娇声娇气,还穿女人的衣服、打扮成女人的样子一举一动俨然女子一般,所以人们管他们叫雄婆。雄婆们对女人是无害的,但他们骚扰男人、总想找男人快活。法律将他们定为非人类,杀死他们是无罪的。
男人一旦变成雄婆就无药可救,但一些未成年雄婆的父母受不了这种不男不女的孩子,可以请鬼道谷的巫师用秘术把雄婆儿子变成真正的女儿。这些未成年雄婆变成女子后,能像正常女子一样成长发育、生儿育女,连神智都会变清醒,经过鉴定后官府发给她们新的户籍和文牒,承认他们为女人。可是成年的雄婆今后的人生都会处于那种疯疯傻傻、不男不女的状态了。无药可救的雄婆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他们的家人会因感到丢人把他们关起来或者抛弃、或者被家人卖给像黑大姐一样的可以把雄婆用在特殊途径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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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赛男“唰”地拔出佩剑:“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那一群,何必花那个钱请黑大姐?留着自个儿零花不好吗?”
林思涵说:“大姐让我转述一句话给您:猫弄死老鼠从来不是一下子咬死的。”林思涵并不懂这句话要表达什么,但虎赛男秒懂,她收剑回鞘:“我这就带你去找黑大姐。”虎赛男从后院牵出自己的马,抱上林思涵出发了。
办完事后,虎赛男亲自把林思涵送到了林府门前,给了她一张空白留音符,让她转交给林婧觅。
看到林思涵提着宠物一脸成就感回来,先到家一步的林彦和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他问:“找了几个雄婆?”
林思涵龇牙坏笑:“十个。我把金子给了黑大姐,告诉她有人对我姐姐意图不轨,想求她出面了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思涵虽然小,但对这些不怎么正经的事情了解的不少。
林思涵问哥哥:“二哥,你那边的准备做的怎么样了?”
林彦和说:“妥当了。”
林彦和摩拳擦掌:“够他们玩一壶了。”